时间:2021-3-21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哑石,年7月生,四川广安人,现居成都,供职于某高校数学学院。年开始新诗写作。集册有《哑石诗选》(诗集,,长江文艺出版社)、《雕虫》(诗集,,自印)、《丝绒地道》(诗文集,,“不是出版基金”独立出品)、《风顺着自己的意思吹》(诗集,,民刊《锋刃》20周年纪念文集之一)、《如诗》(诗集,,阳光出版社)。

哑石自选诗20首

数数

据说,恒河之沙多得难以计数。

在有着细微触感的风鸣中,

我瞥见小小的落日。确实,

我有些呆笨,看不清落日背后的可能。

假如在熙攘的人群中数数,

我只能指出:你,我,他,然后

便是“许多,许多……”

而每个孩童,总认为沙粒是可数的,

一如丛林中老虎燃烧的金色花纹。

“她柔软的心,能坦然接受无限。”

有一回,我三岁的女儿

说她梦见了巨人,与天上星星一样多,

似乎整个宇宙都没有一丝阴影。

那时,我真感到羞愧,

不敢询问女儿是怎样计数这一切的

(像弯弯指头那么简单、确定?)

落日下,我拖着肮脏的身躯散步,

感到自己的能力极其有限,

甚至看不清一粒金色的沙……或许,

我只能好好地去爱一个人,

而不是更多……譬如你,我,他,

譬如那一直默默庇护你的人

……她有时是你的女儿,

更多时候,她是血液苦苦哀求的声音……

()

拆解

我把自己拆解成骨头、血肉、心跳,

拆解成不能返回的童年,

拆解成虚无,和与虚无唱对台戏

的火焰……而我还是

什么都不懂,不懂人的形象,

不懂雾一样渗进身体的时间,

更不懂,为什么我偏偏要爱上这里?

爱上和亲人的争吵,爱上

幸福的朦胧、清晰至极的苦难……

那么,让我把自己拆解成

一堆琐屑而毫无意义的事物吧,

一面镜子,一团带血的棉纱,

一个史官故意略去的谈话中的谎言。

实在不行,我就把自己

拆解成锋利的钉子、一块摇晃的

需要固定的木版……你看看,

我是渴望着将神的混乱引向欢乐的

……在风温热的吹拂下,

甚至,甚至有一张情不自禁的脸!

()

盲爱

一律金樽、美酒,一律恣意流淌!

但用白酥酥之羽毛,轻挠你葱翠如烟的耳廓。

遥见窗外岷江,就涩涩发问。

古人瞳孔里,一律铺排了又白又薄的轻霜。

恶少们,向往星际间轰隆作响的火车。

此煌煌盛世也,应传诵,环肥燕瘦的烟花、柳巷!

得细用马尾,逗弄你脚心,花样繁复,

反应竟一律的娇嗲:痒啊,痒,连心尖尖都在痒……

继而,端坐黯淡蒲团之上,丝巾裹头:

黑社会已经营得彬彬有礼,谁还好意思冥想呢?

便辞了苦瓜般父母,斜刺刺,昂首云游!

即使无权现身说法,也可抛砖,砸他个吊儿郎当……

够了,够了!就在你眉心种棵樱桃树吧,

风吹过,爱上这个世界,就要和她一起动荡。

()

纪念:年,某天

春日,香樟树那嫩芽,突然挺出一把剪刀!

“咔嚓,咔嚓嚓……”“噗噜,噗噜噜……”

石头胀红脸,没来由羞呢。

怪极了:那时,你还是轻花入云的孩童!

岔岔裤,微醺风,耳垂尚凉,

棉团也似小爪子,还无力撕烂旧书。

当其时,某解放军部队拉练,进得村来。

你觑见排头女兵,脸儿粉白,

颈如藕,大眼睛乌溜溜,扑闪扑闪地顾盼着

老少爷们的艳羡与憨口水——

一对大奶奶,把那草绿色胸口,

祖国这一小块领土,撑得才叫个鼓……

夹在臭烘烘人群中,你神了!

你不明白:身体这小香樟树,咋个就噗噜一声,

挺出来一把剪刀?乡亲们涌动,

你着魔似的,呆头呆脑跟着涌动,

继续噗噜、噗噜噜……解放军继续行军,

那甩腿才叫整齐威风:咔嚓、咔嚓、咔嚓嚓……

直到父亲耳垂火红,一把大爪子

将你拎走。像拎朵轻佻、潮湿的棉花。

“小兔崽子,石头都胀红了脸,你还不羞?”

那晚,曾为地主崽子的父亲,仿佛是癫懂了,

一会觑着你,微笑,偶尔哈哈爆笑

一会想起什么,又埋下头,呜呜呜哭个不休。

()

注:1,岔岔裤:四川方言,意为小孩穿的开裆裤。2,癫懂:四川方言,意为糊涂、犯神经病。

戏剧

于小小弹丸之地翻云覆雨。按理讲

这未免不是场戏剧?

晨曦,挤出薄荷味牙膏……

锦官城一排排舌苔暗集的口腔,被细心打理。

你,连短裤都没来得及穿呢

坐于冰冷马桶,惺忪着,那话儿翘得硬梆梆的。

似乎无需对话,无需

翻耕自我。她,蜷于绣塌之中,清明极了

星空红移,揭开你颅骨。窗外

一排翠绿、慈悲的树,手臂挥舞,狂草醉人《史记》。

()

三藏寄语

悟空!我能体会你的悲哀……

它……很清澈、灿烂。

真不想当你师父了,你当我师父吧。

漫漫春色在左,八十一难居右,

这一切,都拦不住你!

而每一次,都败露人的卑俗嘴脸。

那回取经,只是最保守路线。

风吹着,从来不解风情。现在,

为师陷在一眼枯井边,三天三夜了,

袈裟成灰,舌根疾疾腐烂,

院墙外翠竹,比五百年前更

凶险地喧腾。往东,满坡草叶上

有露水,有夺眶而出的明月……

那些人,我等掏心掏肺为之卖命的人,

嘲笑着,以为我在等枯井涌新泉

——其实不是!他们一如既往误解我,

一如为师误解你……悟空,

为师是雪地泥牛,罪有应得吧——

悟空!当你一棒子砸烂斗战胜佛牌匾,

就真有慈悲情怀了。如果愿意,

我可以坦然澄清这秘密:

菩萨,并没给我金刚圈,也不曾有

什么紧箍咒。自始至终,

都是为师骗你,吴承恩骗你:

瞧,你头疼,乃明月起身,哗哗奔腾——

()

欢乐

有时,我把裤兜里硬币拿出来,

放在暗褐书桌上。它们

能兑换的欢乐,是如此微小,

让我几乎忽略,忘记它们的意义

——裤兜里,偶尔叮当响的,

还有童年的一个愿望。

叫不出它名字,更不愿

年复一年沉寂中为之刻意命名。

那时候,晚霞,湿漉漉的,

翠山热水间,我是头迷茫的小豹子

分不清危险地跑来跑去……

有一天,渠江边细软的沙滩上,

我睡着了。醒来时,风恰好

掠过头顶上白云圆润的小脚趾——

左手手心里,正轻轻

握着一枚有着暗紫晶芒的小石头:

不知它是怎么到了我手里,

也说不出是哪种矿石。

晚霞。江水发出一万头豹子奔腾

的声响,我往山腰的家走,

左手,一直揣在裤兜里。

我想把小石子慢慢捂热,让晶芒

更为明亮,然后,朝缓缓

展开的夜空,拼命扔出去……

我想象着,以为能掷出一颗流星!

无论那时,还是短促现在,

沉暗群山和喧涌的江水,都是巨大的,

我,也一直没将小石子扔出去。

倒是现在,裤兜里经常出现

几枚硬币,叮叮当当响着,

和那枚仿佛还在的小石子亲密

混在一起。已掏不出它来了!

我掏不出巨大的,也掏不出微小的——

除了偶尔,梦中,我还会

莫明所以,回到那片悲伤的江滩,

在沙上,学写“欢乐”这一词语。

()

斧头诗

不再沉湎于夜色。但夜,始终在那里。

所以,现在,我是疯狂的。

梦境呢?不会迷信了。奇怪的是:

如同厨房乒乓作响,梦境,也一直在那里。

微醒之时,眼眸竟是清凉的柑橘!

是啊,我还活着,矛盾、混乱,又柔软……

若热气腾腾可障人耳目,就好了;

若保暖内衣也是隐身衣,就好了。

朋友,别误会,我说的全是朗朗白日之事。

正择菜呢,葱根上有两小块蹄形

泥渍……不必声张,剐掉那层葱皮就可以了。

人间,安静之事太多,所以是疯狂的。

更疯狂的事:一颗大树,广阔星空下

伐倒了数次,而斧头,还明亮地立在那里!

()

考古诗

不隐瞒!想把虚无的事弄结实,借助漫天雨的酥嫩。

看上去,世界不可认识。

但可以客观:三千铁骑怒闯金銮殿,擒住一缕孔雀呜咽——这是美的。

镜子葬送掉阴谋,爱挑逗樱桃静静的霓虹——这是美的。

你有带电的匕首,我有正直、微烫的前生——这是美的。

曲径通幽,通向一座隐秘、温暖的花园:那里,间或飞溅起湿漉漉鸟鸣,不知来自哪里,却透彻舌尖;进去时,且直直交出自己,如此坦荡,当然看不见自己。

各种哲学,提供蝴蝶穿花的解释。

哦,往上轻轻一挺,星空的巨大磁力,就会把你吸起来……

井台,孩童用轱辘抽水

忘记幽暗。如果借木桶

比喻她身体,热力就会

在内壁燃烧,直到俊俏、

敏感的裂纹,清脆发声。

当五月降临,瓢虫飞舞

我们回忆着,来到这里。

此处是故乡?依稀看到

一群群小猪,钻出菜地。

额头的花粉,热乎乎的

泥泞的蹄子,热乎乎的

沙沙的眼珠,热乎乎的

……头顶,暗花纹翠雀

东边几只,西边也几只

树捎上弹跳、吵闹……

这一只,腹下斑点可爱

可以叫……“哈贝马斯”

起初,也看不见自己,在圆圆海洋里。

注意哦,有时,文字考古的想象性错误,恰恰贡献真情。

火凤凰出现,告诫那些锦葵下数露珠的人:不要只做微观之事。

春风掀开翠绿,下面是花岗石,我们抱得更紧;历史,曾尸横遍野,我们抱得更紧;雨下一整天了,我有野蛮、光明的暗器……是的,不得不抱紧!

()

小夜曲

一株夜来香,舌尖郁闷制度,

但模糊性,尤其鲜明;

薄衫若半卸,微雨轻唤麒麟,

知时也就会乱了分寸。

俺,俺……蛰于抽象时间透明的蝉蜕,

明确着邀请,比一粒逡巡水面

的灰蜘蛛还恼人——

如果是博物学家,足底生绿须,

或者在不可能的梦境

吞吐过浩淼烟云,

便可试一试,将蒙尘镜面拂一拂。

道德之冷,会将手指灼伤。

旧足迹,渐渐也是

慈悲大雪下贫困者的

小经济,博弈于肉体之高效率

与假公正……其实呢,

我的夜莺,这时代,找到

称手的锄头,比怨言重要得多呀——

穿过黑暗街区,我徒步而来,

夜沉沉,你比闪烁雨丝更知我底细。

夜来香是真的,麒麟也真,

川普卷舌为齐鲁方言,

长元音摇曳……你走得远,

吐丝,密炼,弹奏着呼吸以踵的新人。

()

注:川普,四川普通话简称。

为一位故友而作

灼目的事物,如下:

漠漠秋水,火星迎风挺立。鹭鸶探出了碧玉细腿?

一片低鸣的瓦砾中,光埋头寻找,

蛋清的心,黑暗、卷刃的丝柏……

而春天,你咬紧翅鞘目湛蓝的尾音,

而不必辩解:铁窗外,金黄的油菜花,海浪般翻滚——

更无需,诵赞讨喜的诗句。青春,

哦,青春与智慧的两难,是那红腹雀鸟自找的事;

土星忧郁、滞涩的晕光,铁桥上

颤抖的马达,以及迷梦中,巨蟒滚烫的汗滴

……或许,杀猪匠看来,是同一件事。

而排比,必须为无声之屈辱开扇镂空的气窗!耳中,

必须摘除声韵的喉结、淤血的灰尘。

()

忽忽然

草木新绿,人心思萌,

忽忽然地铁打围,隔离板杵进郊野口鼻;

迷离的南印度洋,大刺刺

藏几多莫名坠机……

围墙外,玉兰乳头,早早胀破了时序新袄,

我家热水器呢,因管道堵塞,

直追废物垃圾——

果忽忽然也,中国济世哲学,亲到

老虎潮湿、沁凉的屁股;

远近皆以制心记,此法妥否?

税务大人呀,金黄油菜花,竟被雾埋好几回啦。

……此刻,陆机兄,我可否

忽忽然问一句:拟作多埋伏,但为何

“四时更变化”不错,“寒暑相因袭”更是诗?

()

注:三世纪晚期,陆机曾对《古诗十九首》进行“仿真”性拟写。在《拟东城一何高》中,原作第三联“四时更变化,岁暮一何速”,被改为“寒暑相因袭,时逝忽如颓”——如此情形,陆机拟作中随处可见:将原作的修辞等级向着“文雅”提升。

甲午暮春,与众友登沁阳神农山

级级青灰琴键,凝固于山脊虬曲,

数日后,西蜀凉,云手开始疏松春末的音袢。

脚板心冒汗,一种联络;神农从你舌尖上

拔下一株紫药草,辛辣的另一种。

毕竟,眼前也久远。手脚并用地抢攀,处处

婉转立现,当圆桌过“诗与自然”后

——暂不说旧京洛的蝉,也是初晖挺身吗?

且叫得亮阔。记住,粗钢缆嘎嘎绞动,

将缆车中的你我,输送到层积岩半裸之山脊,

而中途,愈探身,近树就愈模糊。

然后是攀爬,脚板心发热,浑身银河初涌;

有一刹,几乎忘了,愈唯物就愈微观,

毕竟物看呼应误刊,曲笔的龙鳞松,

树干花白:我们流汗,死亡收集咸涩的盐。

如果这诉讼够热烈,就像此刻有人

恍惚听到远远的、远远的半声清冽的飞涧——

一凝神便不见了。从山顶祭台下山来,

呼朋引伴的路多条,手势都与淡淡隐机有关:

相视喘气,不谈笑鬼神,于头日薄暮

拜谒过李商隐墓后,在言辞灿烂的危险跟前。

——给春林、森子、夏汉等诸友

()

如此卑微,只为梦中正直的眼神

昨晚,又梦到白花花的刀斧!

二十多年了,“是”与“非”的鹅卵石,

早踩进河滩淤泥;头顶的

彤云,腥臊,又翻滚……河水呢,枯静如乌木。

(囚禁者搬弄穿越术依然被囚禁)

小酒吧已有裸陪的年代,心跳声,

被压进木耳膨胀的星纹……我们不得不反复

练习杀戮:砂砾与露水,眼珠与耳鸣。

(爱是统计数字。音韵学翻墙成瘾)

我想,你花白的耳鬓,比世道谦恭?

而钳工,反复钮旋麒麟干枯的

头颅……明月的眼眶,几欲静止,却狠狠呕吐——

(亡灵仍在暴走?铁肺里警笛的粘稠)

街衢。迷楼。沾染花香的假肢是

旁观的榜样!我,徒具宽阔如滚滚山洪的舌头,

缄默着,只为屏住呼吸,在尘霾中:

埋首积蓄力量,入梦,缉拿雪崩般的刀斧手!

()

诗论

诗激发的热情,不止坚实、宽阔的

真理,风起处,柳枝撩拨饱满多汁的青春。

鏖战多日,肚兜仍不曾从乳峰褪下,

灞桥临别,阶级论依然裹身于暗物质星云。

郭沫若,,腥红:“不要乱吹

你们的破喇叭,暂时当一个留声机器罢……”

()

暑日午后,一班老友相聚,为某某送行

事物的闪光淹没在哄笑戏谑的滋味里。

隔着空山,耳悬花序,舌击

理想的木鱼。我们,曾是鲁莽的画梦者,

红着脸裁剪流水的小小建筑工人,

此刻的背心禅师、民间思想家、诗人——

十数年逆旅,足以重塑灵魂市场

的盈利模式:你,剃了光头;

他雪中静坐的脸上长出一绺绺鼠窜的肉,

绿色的;这个,看不出是否长风般

释放了文字。老实说,我看出来了:

时代,渴望尊严另具的生活,

我们更沉稳、更温和,不会再当面戳破

彼此的愚蠢——这,似乎更加残忍……

虽不亲切,但我们,还是一起

祝福那烈日沙地上徒劳折腾的蚯蚓吧——

更真实的我们。若真有他者在场,

无妨听听,清风煮酒里远方冰镇着雷声

……无力重新出发也无妨呀,我的友人。

()

朋友观点:写诗和蒸馒头还是有点不同

诗写得过分严肃,以至于口水涩而清苦,

这,就是别人不能分享的欢乐了。

(腐朽特别,其影响力捏塑着帝国)

最意外的事:没人睬你,没人看见

你与长风、醉意合谋,点燃文字的爱欲。

(梦里杀毒,仰仗橙黄色的气雾剂)

当然,不是谁蔑视性器的长长短短,

你常常批判那鼠首花间端端神秘的批判——

(黑暗多汁如蜜桃,需伦理来保鲜)

该牢牢记住历史的砾石,许多人,

玩耍自传,还有更多爬虫那漂亮的扯淡。

()

源于古希腊,人的完整性假使有可能

亲爱的,你的浅睡,保持住了什么。

在浩瀚曙色无关意图的韵律

与逼仄心火的马达之间,

告诉我:“成群结队的驯鹿,横穿

一片又一片金黄的苔藓,沉默而迅速。”

难免有阴影的欲望,则难免

赋予意图一丝邪恶。“知识”不够用

但必须用,直到沉默的拥有也是

你的拥有。人生酿“悲伤”,临渊

照影,她会挣脱记忆的囚笼,倍加自赏?

我知道,这滔滔秀场里有生命

双倍的迎合。可见的世界,极可能

是词语玻璃上模糊的图像——

无论哪一面,我的清醒,都投入太多,

告诉我:暴力要攫取历史,沉默而迅速!

亲爱的,晨曦是一双温柔触碰

隐私的手——你的浅睡,正暴露

我在引用。那满脸沟壑的大师,还说过:

“他身体的各个省份都叛变了”

这,不是爱的粗鲁,而是确凿的“死亡”。

群星隐退着知道,你浅睡,依旧

保持住了什么。光,精确引用、篡改,

就在浩瀚的隐痛与小小欢悦里,

“明天,后天,或数年以后,他将把声音

赋予在这里度过第一次的强烈线条!”

()

注:3句引文,1、2句来自奥登(《罗马的秋天》和《悼念叶芝》),第3句来自卡瓦菲斯(《他们的第一次》)。

其实,我一直想写下睡熟的你

其实,我一直想写下睡熟的你。

人世,何以温柔地重新认识?

词语无非池鱼,大小韵致,垂钓舌尖痴愚。

但那少年,多么厌烦喉间噪声。

鱼钩果真如寂静般笔直,

修眉联娟的池塘,哪来罗唣的神、兽、人?

“舍间波纹,蹁跹无端庄生。”

她命令云的水晶盘,盯住天狼星的梦醒——

奔雷的、满身怒汗的建筑工人。

梦见青鱼、转身又沉沉睡去的摄影师。

但她,一心想挥去浸出额头的阴影,

一滴无人称。一束锥形光线。

在你的鱼肉之白,和我的墨迹之黑中间,

星夜兼程与寂静,正比赛射箭!

中靶之前,一束苦艾被潮湿舌尖温柔替换。

其实,是熟睡的你,写下这一诗篇。

()

哪种犹豫租赁了有时

有时,你愿意读几句轻捷、乃至俏皮的诗,

但不要唯美者风中缉捕飞蚊。每个人,

都被自我的小池塘感动过:荷叶

清洁,也举荐过何为吊销农业的秃斑

郊野。翘首黑白皮肤联合军演,

从滔滔大洋频频上镜,池塘边的轰炸机群,

必将嗡嗡举意,向你刚洗过的,

散发出微弱肉味的身体振翼而起……

星光如许,汉语苦恼者,捻断了好几根胡须,

江山深处,以身饲虎,以血喂蚊——

有时,你愿意写几句轻捷、乃至俏皮的诗,

但这,怎么可能呢?真的,怎么可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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