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枣的故事

你送我两颗冬天的沙枣

我也不忍心吃

他们皱巴巴的样子

大约经历过故事

我不去想故事二字

一想就浑身战栗

皱成枣皮

没有什么好吃的可以还赠于你

听说你爱香梨

我便把自己送给了你

妈妈说我肩瘦臀肥

像一颗大梨

后来我才知道

苹果、西瓜、橘子

芒果、樱桃、提子

什么都不要紧

你说，水果就行

我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地上

怎么看自己

都是一颗梨

我想是冬天来了

所以战火消沉，军旗也瘦

火药全送去供暖了

喂不饱扛旗的人

人们都去烤火了

果园里的心事

因长久无人采摘而慢慢腐烂风干

好在山峦依旧规律地起伏

头顶亮着恒星

我抱紧柔软的大地

吻一吻光滑的草皮

还能半醒半睡去

天气愈发地干燥

脸色愈发地苍黄

妈妈来看我

见面就哭成了泪人儿

“孩子

你怎么瘦成了一颗枣子？”

我照了照镜子

又老又丑

皱着满身愁容

“妈妈

你有没有听过沙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