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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更有了信心,至少在这辆车上,夹边沟这个地名不属于不为人知的去处,于是忙问:“大哥,如果步行去夹边沟,能有多远?”

嘉峪关到金塔县城的公路叫“嘉金公路”(2009年通车),它就像一条粗大的蟒蛇,横卧在巴丹吉林沙漠的肚子上,由北向南,笔直,但望不到尽头车行一路,不消多时,大漠荒野那种特有的苍凉感便徐徐映出,蓝天黄土,雄壮漫道,你会为如此的辽阔而倒抽一口凉新疆和田玉沙枣青气

“得有个20多公里吧但既然来了,岂有退缩的道理!我和同伴跳下了车

但真要拿出勇气去征服沙漠戈壁,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下车时,已是上午9点多钟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腾起的漫天黄土,同行的人开始胆怯了,从他东张西望的神态中,我读出了原来在上海“星巴克”咖啡座时,那种满脸满怀的豪气,顷刻间已经化解成一团水雾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指南针,我冲着他有些愠怒地喊,“你就在这里等着,不想等也行,刚才那辆车返程时,回嘉峪关去!”说完,转身便往戈壁走去那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我为自己的义无反顾暗暗吃惊毕竟,我们都来自大城市,平时连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多走几步都觉得脚下发懒;何况此时,面对的是既不知道方向,又不了解路途远近的大戈壁但同时又为同新疆沙枣行的“哥们”悲哀,平时那股都市侩气、貌似朗爽的侠气,竟在几分钟之内就化为乌有“好吧,”我暗忖,“是汉子,是懦夫,就看现在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回头看,竟发现他在离我约有20米的地方偷偷尾随着,我内心不由发笑……

半个小时后,远远看到了一所孤零零的院子在戈壁滩上若隐若现,以后才知道,这房子是整个巴丹吉林沙漠唯一的建筑物,里面住着一对50多岁看管人工排碱沟的夫妇走进建筑物,打过招呼后,那对夫妇告诉我们一条“近路”,“你们哪,见路就走,朝东南方向,就能找到夹边沟农场”这里,我之所以给近路扣上引号,是因为戈壁滩上根本无路,所谓的路,就是一簌簌被踩踏过的红柳丛中的“小径”,或者是那种仿佛车轴碾压过的一条宽宽的凹沟和田玉沙枣青价格,沿着“沟”走,就是“戈壁夫妇”所说的路向房屋主人讨来一点开水,我们又上路了——沿着“近路”,朝着东南方向——我紧紧攥着手里的指南针

在戈壁中低头猛走,耳边是呜呜发作的戈壁强风,脚下是坷塄绊脚的大小碎石,走不上几分钟,脚心就能感觉到隐隐作痛——我们都穿着只适合在马路上散步的所谓的旅游鞋,根本不适合在这沙漠戈壁里疾走强硬的阳光直射在身上,脖颈和臂膀也在开始发疼……这就是所谓戈壁,这里的阳光不再妩媚动人,射线就像细细的皮鞭,可以抽痛皮肤,却也能抚慰灵魂好在,临出发前我偷偷做了些准备,将旅行水杯灌满,还在背包里放进一个上海带去的“85℃”面包,心里却仍有些担心,这点吃物,两人分食,怕是远远不够!但我没有做声和田玉沙枣青籽料,唯恐“动摇军心”

去年的国庆长假,我是在巴丹吉林隔壁度过的

在戈壁上行走3个小时后,我们终于看到远处一条不宽的柏油公路上,出现了一座高高的牌楼,上面赫然三个大大的红字:“夹边沟”这段戈壁之行,如果用距离来测算,大约15公里随后,通过向当地农场职工打听,我们找到了当年右派们居住的“地窝子”——一种从地面往地下挖掘出来的,用来供人居住的土坑;也找到了埋葬当年冤死者的“老坟茔”——那只是一个坟场,看不见坟包据说当年被埋在地下的人们,大多都埋得很浅意外地,我看到泥土中冒出当年一角用来裹尸的棉被,已经不见了棉絮,粗布也风化成了烂布丝,戈壁大风一刮,孤零零的、破旧的布条仍在那里舞动,像在述说一段苦难的前因后果……沙枣树沙枣花歌谱

“你、你、你们要去夹边沟?”车里一位农民模样的乘客大惑不解,他操着一口浓重的西北方言,结结巴巴地问我们,“去那里作甚?要穿过戈壁哩,贼远贼远!”

说起这大片沙枣林的栽种者,必须提到上世纪50年代末到60年代初,一批被遣送到这里“劳动改造”的右派们的悲惨境遇史书记载,这批被遣送来的右派,很多人最终饿死在这茫茫戈壁上;夹边沟农场的老职工告诉我,那些当年饥饿的亡魂,如今天天看护着当年他们亲手栽种下的沙枣树,沙枣年年开花,年年结果,若说收成,每年都可算是“大丰收”,但当地人从来不去摘这些果子,“不忍心哪,就让那些果子掉入沙土里,化成美食,去安慰那些亡灵吧”

后来到酒泉,我们在市场上看到有沙枣出售,酒泉距离夹边沟约十沙枣能吃吗几公里,价格竟高达5块钱1斤,当地的水果价格很少有超过3元1斤的,我买来尝过,很甜

开车前,我叮嘱司机,车到距离最接近夹边沟农场的路口让我下车,一个多小时后,司机在前面朝后大喊,“嗨,你,要去夹边沟那人,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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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火车从西安到达甘肃边陲小城嘉峪关的时间已是凌晨四点多钟,稍事洗漱便匆匆搭上前往巴丹吉林戈壁的长途车所谓“北有山海关,西有嘉峪关”,说的就是万里长城的起始与终点嘉峪关,后人将其誉为“雄关”之地,它预示着,假如你有足够大的魄力,现在,你就可以由此往东,一路北上,那被喻为“人间奇迹”的长城,霎时便踏在了你的脚下,用雄心去踏遍漫漫万里的城垣、瓦砾与泥墙可惜,古往今来,没有一个真正的王者能做到这一点,沙枣能吃吗即使你是征服中原,直捣龙庭,凭借杀戮而独霸天下的古今王侯,也无不臣服于这厚重城墙的西关与北隘!然而,这次西行,我无意在这北长城的源头上抒怀遐想,而是抓紧时间朝原定的目标——沙漠戈壁行进!

走进戈壁深处,我们惊奇地发现这里生长着一片片结满果实的沙枣林,红红的果实缀满枝头,同行人大呼,这下不必担心没吃的了!但我们也奇怪,密密麻麻结出的大颗沙枣,怎么就没人来采摘呢?然而当我们最后了解到沙枣林的来历,不由为自己这种念头的产生而感到深深的愧意

车辆往郊野的方向驶去从上海出发前,我通过各种手段查询,希望得到一条更为便捷或是能与戈壁滩形成直线的行进路线;之后,唯一觉得可取的路途,就是这条——从陕西的西安出发,途径嘉峪沙枣青籽料关,再取道前往金塔县城的路上,便可接近此行的目的地——巴丹吉林戈壁,即在共和国历史上一段不堪的、且绝不应被后人遗忘的去所:夹边沟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