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一支笔,描绘出一幅无与伦比的美妙图画;童年是一本精彩的书,里面有许多内容,让你想不完、说不完,有酸甜苦辣,也有喜怒哀乐。童年的梦是五颜六色的,像百花齐放般的美好,让人回味,使人流连往返;童年又如悬在寂寞无边的夜空中,那么宽阔,那么宁静;童年又如无数的星星,它们只是单纯的眨着眼睛,不会说话,诚实而从容。当回忆童年时,我感到十分快乐,还带着一点留恋和向往。虽说有些童趣、琐事是羞于见人的,但,值得回忆。 尽管大千世界,变幻莫测、无奇不有;尽管四季轮回,风霜雪雨、岁月无情,但那不为人知的童年往事总是一道永驻心田的风景,那童年生活中发生的一件件趣事常常穿越时空隧道,把我带入色彩斑斓,五光十色,灿烂多姿的世界里,在我心中烙下深深的印记。 公元年金秋时节,在阵阵撕心裂肺的女人的呻呤声中,随着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划过黎明前的黑夜,一个小生命降生来到了人世间。这就是我。 起名字是一门学问,凝聚着父母深情厚意,殷切期望,有时往往会烙上时代的烙印。爸爸、妈妈见是男孩,喜上眉头,爱不释手,一番冥思苦想后,给我起乳名“建建”。觉得《英雄儿女》电影中的王成名字响亮、好听,为我取大名-王成。 年“文革”开始,许多人为赶时髦和潮流,大都喜欢给孩子起“建国”、“卫东”、“胜利”、“向红”等一些带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和浓厚的政治色彩的名字。或许爸爸、妈妈一时“心血来潮”,将我的大名改成了王忠,意思是“忠于党、忠于人民”。再后来,他们又觉得“建新”这名不错,于是我有了王建新这个正名,至此沿用到今。现在想想爸爸、妈妈那时有点“瞎折腾”。 3岁那年,爸爸、妈妈因工作忙无法照看我,于是不顾我哭闹,连哄带骗把我送进了厂托儿所。那年代,兵团农场大都是军营式的土坯房。托儿所也不例外,四、五十个孩子挤在3间不大的房里很是拥挤,不像现在的孩子都在干净、漂亮、宽敞、明亮的校舍里快乐的成长,也不像现在的幼儿园里都有专职教孩子们识字、唱歌、做游戏的教师和管理日常生活的保育员。虽说,那时阿姨们大都识字不多,但也是蛮辛苦的,一会儿这孩子要拉屎、尿尿了,一会儿哪孩子肚子饿了要吃饭了,忙得团团转,经常是顾了这头,顾不了哪头,生怕孩子病了、磕了、碰了,不好向家长交代。 记得有一天晚上下班后,我见其他的孩子大都被家人接走了,心想爸爸、妈妈怎么还不来?于是,趁阿姨不注意就偷偷溜出托儿所往家跑,凑巧在半路上遇见了妈妈,她得知我是自个从托儿所跑出来的,正要教训我,见一位托儿所阿姨气喘息息的跑到跟前,指着我对妈妈说:“你这孩子胆儿也太大了,一转眼的功夫就跑没了,要有个三长短我可真没法向你交代啊,回家可得好好管管。”一席话说的妈妈脸红脖子粗。还有一次,见一位小女孩头上的两条小辫上的小蝴蝶结很好看,我坐不住了,一会儿好奇地摸摸,一会儿又揪一下,尽管那小女孩不停地用眼瞪我,但我还是不罢休,于是她哭着向阿姨告了状。妈妈知道后没少骂我:“一个男孩子摸女孩儿家家辫子干嘛?真没出息!” 转眼间到了上学的年龄。年9月,不满7岁的我极不情愿的在妈妈的拉扯下走进了校园。那时,学校条件差,一个班40多个孩子,两边垒两个土块墩子上面放一块厚木板就算是课桌了。每排坐4个学生,还的自己带板凳上课,很是艰苦和寒掺。除了算数(数学)、语文、音乐和体育外,还有个劳动课。我因个头小经常坐第一排,不过有时也坐第二排。 记忆中刘春华挨着我坐,她个头也不高,扎着两条小刷辫,老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方格衣裳,一双小手看上去总是脏兮兮的,到了冬天就更不用说了,满手被冻得通红透亮,裂小口子,现在想想很是可怜。 那时,我很调皮,经常会为春华占得课桌地方大了,我占得地方小了,挤着我了,欺负她惹她哭,与她打“小嘴巴仗”。春华,那时虽说话不算多,但性格跟我一样很犟,也得理不饶人,气不过时,会用胳膊肘捣我一下,还动不动会为这屁大点儿事向老师“告状”,为此班主任李文英老师没少批评我俩“事多”。后来干脆用粉笔划一条“三八线”互不侵犯。小孩毕竟是小孩不长记性,虽说吵完了、打完了,但从不记仇,不到半天功夫,“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又和好如初了,现在想想觉得很可笑和好玩。 虽说,小时候我很顽皮,但人机灵,脑子转的快,接受能力强,学习还算不错,基本上每门功课在90分以上,尤其是语文成绩名列前茅。也不知是老师讲的好、还是我天生有悟性,每次只要老师提问,我都是迫不及待的第一个高高举手,等待回答问题,且对每篇课文的中心段落和大意都能理解的较透,造句时也能把意思准确表达出来,为此经常受到李老师表扬。记得有一次学校组织观看《烈火中永生》电影,老师让大家写一篇观后感,没想到我写的作文得到了老师好评,为此我美滋滋了好几天。记忆中,上小学时,我曾1次被评为三好学生、2次被评为优秀学生,在三年级第一学期就光荣的戴上了红领巾。 那时的教育方针是:德智体全面发展。老师们经常给学生们灌输的是学习好、品德好、爱劳动,艰苦朴素、增强体质等思想。孩子们从小生在农场、长在农场,受父辈们的熏陶教育,都养成了吃苦耐劳的好习惯。当然了,我也不例外,那时我就特别喜欢劳动,学校东面的一块菜地是我和同学们常去翻地、拔草、上肥的地方。尽管劳动很累很脏,但我从不叫苦,甚至觉得很快乐。 麦季到了,田野里一片金黄,那颗粒饱满,沉甸甸的麦穗,随风起舞,飘散着醉人的芳香,让人忍不住会拿起一穗麦子在手上一搓,然后放到嘴里慢慢嚼,不大一会儿待到完全嚼碎了,满口的清香,用嘴一吹就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天然泡泡糖(现在叫口香糖),用手指在鼓起的白泡泡上一按,啪的破了,顿时糊的满嘴、满鼻子都是,费老大劲才能取下来,那狼狈相,时常引得大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直流眼泪。那粘粘的、甜甜的香味至今都让我回味不已。 到了夏、秋季,学校会经常组织学生们到连队农田去拾麦穗、瓣苞米(玉米),是我从小体验到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农民伯伯种粮的辛苦,激发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后为祖国做贡献,做一名合格的共产主义接班人的雄心壮志。 那时,学校经常搞勤工俭学。规定新学期开学时,每个学生按年龄、年级必须要缴20-40公斤的破铜烂铁和10-30公斤的沙枣任务。对于别的孩子来说,要想完成这么多破铜烂铁任务费点劲,但对于我来说根本不是事,因我家在小修厂,随便捡些就能完成或超额完成,让许多同学羡慕。 沙枣是上天赏给我们军垦农场孩子的恩赐。每到金秋,几个孩子结伴来到林中,像猴子似的,或爬在沙枣树上,或用长棒将沙枣敲落在地上,或随树一起摇晃,将树梢上的红的、黄的和黑白小沙枣摇下来,再将它一粒一粒捡起来装进布袋和放进篮子里,那喜悦之情难以言表,吃着涩涩的,甜甜的沙枣,感到很有滋有味。那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欢快情景,至今都让我难以忘记。 记忆中,那个年代,大喇叭里里整天反复播放着《大海航行靠舵手》、《团结就是力量》、《毛主席啊,我们永远忠于您》等革命歌曲。人们在收音机里听的最多的是新闻播报,8个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红灯记》、《智取威虎》和红色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白毛女》、《沙家浜》。记忆最深刻的是《愚公移山》、《为人民服务》、《一封鸡毛信》、《王二小》、《送雨衣》、《小白兔和小灰兔》、《乌鸦喝水》等课文,以至于:“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这些话我现在都熟记于心。唱的最多的是《我爱北京天安门》、《让我们荡起双桨》、《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等儿歌;学的最多的是雷锋精神,时刻牢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思想,做好事不留名,公而忘私;始终以英雄人物为榜样,像草原英雄小姐妹-龙梅和玉荣那样,爱护集体财产,舍生忘死。背的最多的是毛主席语录、最高指示,他老人家的谆谆教导,现在我还谨记于心。 看的最多的是《南征北战》、《英雄儿女》、《闪闪的红星》和《地雷战》、《地道战》等电影;最崇拜的英雄人物是江姐、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刘胡兰;见的最多的是父辈们和红卫兵小将们戴着红袖标、高举红语录整天高呼:“革命无罪,造反有理”口号,忙着搞串联,写大字报、斗私批修,或在俱乐部、篮球场,或游行的队队伍中,以《敬爱的毛主席》、《在北京的金山上》等主题歌伴唱、伴奏下,激情飞扬、满怀豪情的跳“忠”字舞。我那时虽小,但时常扭着小屁股跟着大人们模仿学。 想当年,老百姓对《东方红》这首歌儿再熟悉不过,想唱歌儿的时候,一出口就是“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另外喜欢唱的歌儿还有《满怀豪情迎九大》、《毛主席的光辉》等等。这些歌儿,就像现在的流行歌曲一样,是当年大人小孩、男女老少最喜欢唱的歌。 “嗒滴嗒、嗒滴嗒、嗒嘀嗒--嗒--滴—”。“小朋友,小喇叭节目开始广播啦!”这是多么熟悉的曲子。我是听着小喇叭长大的,“小喇叭”栏目给我童年带来了很多快乐的回忆…… 对于上个世纪60到80年代出生的人们来说,一提起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小喇叭”节目,人们就会想起讲故事的老爷爷--孙敬修。尤其是他讲的“打仗的故事”生动有趣,声情并茂,影响了几代青少年。“长枪、短枪、机关枪,呯呯呯、突突突、都把鬼子消灭光……” 这些故事比较好玩,都用口技模拟那些音效,类似于现在的动作片,孩子也爱听,有些词句到现在让我耳熟能详。 “小喇叭”节目内容除了故事,还有儿童歌曲、广播剧,一些家喻户晓的文学作品和历史故事,如:《西游记》、《老革命家小时候的故事》、《高玉宝的故事》“小说连播”里播讲的小说《李自成》、《艳阳天》、《半夜鸡叫》等。“小喇叭”节目,在一段时间内甚至是中国大陆唯一的一档少儿广播节目。当年孙敬修成为那个年代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小喇叭》节目最鲜明的标志,他讲的革命故事都曾经通过“小喇叭”传播到千万少年儿童心里,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我们那代人的幼小心灵。 “中国电影新闻简报,朝鲜电影哭哭笑笑,越南电影飞机大炮,罗马尼亚电影搂搂抱抱,阿尔巴尼亚电影莫名其妙”。至今我还记得,这是广泛流传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一个顺口溜。 那时的孩子大都很诚实,为了辩解自己没有撒谎,都会不约而同地举起右手一本正经地说:“向毛主席保证!”。大一点的孩子会站在高处,学着列宁的样子,一手叉腰、一手挥舞、神态严肃的高呼道:“肃静、肃静,布尔什维克的同志们……”,这些话语,现在让我仍记忆犹新。 “老大开飞机,老二扔炸弹,幸亏老三跑得快,炸死老四王八蛋,老五老六都来看,老七老八靠边站。”的童谣是无数人脑海中抹不去的童年印记。 电影《半夜鸡叫》讲述的是:“地主周扒皮每天半夜里学鸡叫,然后把刚刚入睡的长工们喊起来下地干活。日子一长,长工们对鸡叫得这样早产生了怀疑。小长工小宝为了弄明白此事,在一天夜里,他独自躲在大车后边观察院内动静,不一会儿,只见周扒皮悄悄来到鸡窝跟前,伸长脖子学鸡叫,随后又用棍子捅鸡窝,直到公鸡都叫了起来,他才离开……”。我觉得这电影很好玩,时常与几个小玩伴模仿周扒皮的样,头戴用西瓜皮做得“瓜皮帽”,在晚上钻进鸡窝里,学鸡叫,搞得大人们哭笑不得,爸爸、妈妈直骂我“傻”。 我8岁那年的冬季,小弟建全出生,妈妈体弱多病没奶水,爸爸工作忙,往往因赶不上点错过了打牛奶时间。看着没奶吃,哇哇啼哭的孩子,无奈之下,爸爸只好打发我每天早、晚两次,走路前往1公里以外的九连去打奶牛。那时,每家孩子都多,但奶牛少,奶源不足,每人每次只能定量打一斤牛奶。去早了还能排到前头打上,晚了就没有了。夏天还好说点,到了冬天时常看见大人们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和大头鞋、边跺着脚、边捂着耳朵在雪地里排着老长的队在焦急等待个把钟头打牛奶,即是这样也未必每次都能如愿,为此,经常有大人因打不上牛奶而与奶牛组的叔叔、阿姨们吵架。有好几次我因贪玩去晚了,没能打上牛奶,急的哇哇大哭。好在日子长了,见我是常客,加之我嘴甜懂事,有时还帮他们抱草喂牛,叔叔、阿姨们都很喜欢我,自然每次不愁打不上牛奶。记忆中,李守忠大哥对我特别好,每次见我来了,都是第一个先给我打上,然后才给别人打,有时也会趁人不注意给我奶壶里多加点牛奶。偶尔去晚了也没关系,他会给我留着。夏秋季草料肥美,牛产奶高,有时看牛奶卖不完,李大哥便推着拉拉车到团部叫卖,我经常跟着他屁股后面到处转悠,有时看牛奶卖不完,他会将剩下的牛奶全部倒进我的奶壶里,让我带回家,现在想想很是感动。 俗话说:“数九寒天,冷在三九。”有一年冬季,天冷的出奇,清晨打上牛奶的我正往回走,秦剧团一位姓张的天津叔叔骑着自行车也往回赶,看天冷,出于好心招呼我上了他的车,一路上还不时的问我冷不冷,我嘴上不说,其实浑身冷的直发抖,一手扶着车架,一手拿着奶壶,腾不出手来唔耳朵,呼呼的西北风吹进帽子里边,冻得耳朵钻心的疼,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一进家门,我扔下奶壶,直叫唤耳朵疼。看到这情景,爸爸赶忙取来雪为我擦洗,过后双耳肿的老大,好长时间才见好,为此爸爸、妈妈很内疚,也很心疼。自那以后,每到冬季数九寒天,我的耳朵只要稍微一冻,就会觉得很疼。(未完待续。特此声明:部分图片均来自网络。) 作者:王建新 王建新之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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