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一排排的沙枣树从车窗外掠过,突然有人带头哼起了跟姜医生学的一首歌:“坐上大卡车,戴着大红花,远方的青年人,塔里木来安家,来吧来吧,年轻的朋友,亲爱的同伴们,我们热情地欢迎你,送给你一束沙枣花

“当时来到这里,看到一片荒凉,没有人愿意下车突然迎接的人群里有个老大爷说‘孩子们,到家了’,听到以后我就第一个跳下了车”

平静地说完这些,姜万富把脸转向了门口,好像在回忆些什么院子里杏树上的果实就快熟了,据说收获的时候一个果实能有近一斤重,一咬还甜得粘牙

眼前这个瘦高的老人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三师叶城二牧场卫生所的所长姜万富他,1966年支边到牧场,先后在一连、二连、云母矿、四连、卫生所、机关任工人、班长沙枣树沙枣花歌曲、卫生员、参谋、医生等职

“人帮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付出一分得到两分,付出就是有价值的,我算是赚的”姜万富笑着把我们送出了家门

“孩子十岁的时候,我们就把她送回上海姐姐家了,一转眼她都大学毕业了,做父母的亏欠她太多现在我马上要退休了,应该回去尽一尽做父亲的责任”除了为人父的愧疚,姜万富也跟我们谈起了为人子的遗憾:“因为路途遥远、路费昂贵,我几年才回一次上海,父母主要是姐姐们在照顾,1996年那次回去就是我和母亲见的最后一面当时听说我要回去,得了重病、略有些神志不清的母亲竟然起了个大早,很快地洗脸穿衣坐着等我见面以后,她也顾不上吃饭,就握着我的手,微笑地看我吃完了一整顿早饭……没想到,这就是我和母亲的诀别”

牧和田玉沙枣青价格场位于昆仑山北部的喀什地区叶城县西南,海拔达2000米至4850米,属高寒山区牧场场部离叶城60公里,距喀什320公里,有两个畜牧业连队,近的离场部41公里,远的离场部162公里100多个放牧点散落在昆仑山深处,点多、面广、线长一个放牧点一般只有两家牧民,随着季节的变化,一年要搬三四次家,医生出一次诊最少也要走3个多小时“新疆苦真的苦,一天要吃两斤土,白天吃不够,晚上还得补”就这样骑着毛驴吃着土,从一个牧场到另一个牧场,姜万富走过了43个春秋,救治了无数病患,半夜接诊是家常便饭,垫付药费更是习以为常,当地的百姓没有不认识他的,大家都尊称他作“驴背上的白衣天使”

“我的家在这里,我的工作在这里,我可以自立”

姜万富家不宽敞但很明亮的客厅里,放着一沙枣树的功效台新购置的台式电脑,最近他常通过视频聊天了解在上海的女儿的生活情况

即将结束采访的时候,有个年轻的同行问出了大家心里共同的疑惑:“当年回城的机会您没要,后来能够到县里、甚至市里工作的机会您也没要,在这样的穷地方一待一辈子,您心里这笔账究竟是怎么算的?”

“人帮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付出一分得到两分……”

38岁的维族女职工吐孙姑?阿吾提,清楚记得她七岁时候误食镇静剂“冬眠灵”的情形:“几个小朋友一起回家,他们捡到一瓶’糖果’,让我吃我就全吃了,吃完以后就昏迷了,在地窝子门口’睡’了一天……我妈妈到现在还说,是姜医生救了我的命,我一辈子都感谢他”和姜万富救治过的其他病患不一样,吐孙姑?阿吾提饱含泪水的眼睛里除新疆特产沙枣了感谢,还掺杂了更为深沉的情感,“我是家里的老大,我爸爸从小都不怎么管我们几个孩子,也不会照顾人姜医生平时经过我家,还常来看我们,帮我妈妈干活,从内心里我是把他当作父亲一样看待的”

用扬琴奏完一曲《美丽的阿瓦古丽》,往沙发上靠了靠,姜万富老人呷一口奶茶,调整个舒服的姿势,操着上海口音向我们讲起17岁支边初到牧场时的感受

如今的吐孙姑?阿吾提已经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感念着姜医生的救命之恩和慈父之爱,她也将自己的一双儿女拉扯长大,而女儿就在牧场所在的叶城卫校就读“我女儿说,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没个好点的医生是不行的,她想成为像姜医生一样救死扶伤的人”谈到即将成为一名护士的女儿,吐孙姑?阿吾提破涕为笑、一脸骄傲沙枣花儿香简谱

一个木箱,两套衣服,四双回力鞋,一根笛子一个箫,从黄浦江畔到昆仑山下,一待就是43年,唯一能让他和家联系在一起的就是一张现已遗失的三姐的一寸黑白照

“驴背上的白衣天使”

在采访中记者还得知,除了看病,能讲一口流利维语的姜万富为很多牧民挑过水、赶过羊,平时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给他送吃的、请他到家里坐坐尽管深深浅浅的皱纹刻画着不同的人生经历,但从每一位受访牧民的脸上,我们都看到了同一种表情,一种将他人给于的帮助转化为爱心传递出去的满足,我们把它叫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