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原名殷纪平,生于新疆塔里木。诗人,热爱书法,行草隶篆真兼能,尤以左书为贵。现为新疆作家书画院副院长,新疆楹联家协会副主席,十九岁起在全国报刊杂志发表文学作品。八十年代被推举为青年诗人。以诗养心,不图浮名。只做一介游侠,浪迹新疆山水之间。一直沉湎现代新诗宣泄浮躁的心境,又侵淫古典诗词追求韵律意境之大美。出版诗集《开满荷香》《素写天山》等。 五月,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沙枣花开了 五月的大漠 沙枣花开了 以一种隆重的提醒 或默然的宣示 穿越星星下榻的城市 穿过月亮出场的夜晚 穿过我麻木了很久的奔波 穿过我习惯了污染的鼻翼 穿过我被化工香料 混淆的辨别 穿过我被纷繁事物 扭曲的误判 哈哈!沙枣花 简单的如此触手可及 平凡的如此质朴自然 就在我植根的这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 就在我归来的这角苍茫家园 沙枣花 是沙漠横贯捕捞的渔网 网一篓大漠孤烟 长河落日 是田园长亘值守的忠犬 对天而吠 忠诚而不辱使命 是植根泥沙深情的钢爪 把泥土紧紧拽住 拽住生命的脉搏 是顶天立地岿然的肩膀 永远坚挺 绝不放弃 是我的屯垦父亲 是我的哺乳母亲啊 沙枣花 沙枣花因为太朴素了 甚至有些丑陋 渺小的有些不屑 身上满是和死亡搏斗的伤痕 枝头全是和烈日狂风厮拼的峥嵘 心里却始终阳光灿烂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不以猥琐的相貌 就做猥琐的苟且 不以创痛的阴暗 就诅咒生命的不公 笑傲的活着 挺立的站着 不管在别人眼里多么卑微 不管在别人眼里多么低贱 从不堕落 从不抱怨 磨难只增加了倔强的内涵 曲折只丰富了包容的品质 总有澈骨的浓香不甘沉默 总有喧哗的誓言不肯屈服 总以不屈的葱茏代表力量 既然荒原的风霜雨雪滋养了它 就不忘报答 就不忘奉献 虽然蕾不张扬花不娇艳 但依然倾吐最真挚的 最热烈的坦白 表达存在 感谢给予 我是塔里木人 我是大漠的孩子 沙枣树曾经和我一起成长 但我远没有沙枣树 那么顽强 沙枣花曾经伴我一起生活读书 但我的格局远没有沙枣花 那样香远浓烈 没有沙枣树的荒原 是悲凉的 孤独的 没有沙枣花的大漠 也不会辽阔壮美 爱我的人们啊 我是新疆人 没有沙枣花开的地方 不是我的故乡 没有沙枣树站立的天空 我会迷失方向 没有沙枣花濡染的荒原 也不是我屯垦父母 安息和膜拜的地方 在帕米尔看山 我喜欢看山 这缘于我生长在山的 重重环抱之中 山笃定了我的生命 山定格了我的品性 乳养我的是山 襁褓我的是山 低头是山 抬头还是山 我的性格也有山的秉赋 刚烈如一壁壁巉岩 用坚韧锻造着 一切的磨砺 永远不肯向谁低头弓首 卑躬屈膝 那怕粉身碎骨 不管雷撕电击 依然向上 不屈不挠 有时暴雨灌顶 却丝毫没有挫败挺立的坚强 风雨过后 只会把高贵的脊梁 濯洗的更加干净 有时大雪冰封 却丝毫没有动摇把皎洁举过头顶 只要有阳光 就敞开蕴藉的胸怀 滋润生态的丰茂 我看山是山也是我 山看我是我也是山 帕米尔的山 是色彩斑斓的山 是奇峰竞秀的山 是壁立千仞的山 是刚直不阿的山 也是虚怀若谷的山 也是包容世界的山 也是傲视苍穹的山 也是无私给予的山 虽然有些岁月撞击的斑驳 虽然有些宇宙斯磨的沧桑 但坦坦荡荡 内心喷涌着 炙热的岩浆 高台民居 八月的阳光把我的目光 炙烤在高台小巷深处的 拐弯那边 沿路砖所引 必须和风一起畅行 无须和门一起锁在锈蚀的 回廊里品嚼年代的久远 我听见一座老城 龟裂的声音訇然刺入 我的苍茫 我没有好奇的冲动 虽然我有些 百感交集的燥热 汗流如注 常常和一群群快门的陌生 躲闪不及 撞个满怀 我和这里的居民一样 麻木于谁的到来 和匆匆离去 这里仅仅是一块土地 和另一块土地 萌发的差异 谁告诉我 千百年来我们的生存 都挤在一条一条 狭窄的足音里 却不约而同的向上选择 台是高的屋是高的 一颗颗心也是 逐高而筑 有时候我也难于分辨自己 是更多的感动还是 从仅仅穿过 土陶罐 太阳下一簇梵高的向日葵 被岁月的尘埃重塑成 空冥的遐想 我可以缘着那一个个 深陷的眼睛 瞭望晨昏 这是埋过多少故事的泥土 又把粗糙的真实 用水发酵成沙泥的粘黏 捏成土罐 睫毛是曲卷的花瓣 眼睑坑坑洼洼的 凸凹呼吸 两个陶罐和很多陶罐 有一个终究是我的 旅行选择 不知道是不是 也会被温暖填满关怀 他们并肩站立了多久 洗礼了多少 岁月的等待 只是此刻 一个走进你的柔肠 一个承载我的苍茫 《出猎图》作者:富中奇 作品提供:天韵画廊 联系人:章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