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9-1-31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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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Z南航的飞机缓缓降落,王林福从行李架上拿下笛包,缓缓走出,站在机舱出口,望见阿克苏三个字时,眼角顿时湿润起来......

一颗红心·多种准备

五十年前的今天,十万上海知识青年积极响应“好儿女志在四方”、“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号召上山下乡参加新疆建设,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一个夏天,听着一首《送您一束沙枣花》,王林福随着上海十万支边大军从繁华的东海之滨—上海,来到祖国边陲托木尔峰下农一师四团。

列车驶离到兰州,沿途的城镇与村庄越来越少,停靠的车站也越来越稀。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是浩瀚荒凉的戈壁滩,遍地是大如蛋、小如豆的卵石砂砾。没有青山绿水,没有人烟,只有花团锦簇的骆驼刺、沙柳零星地分布在戈壁沙滩中,也算是给大自然点缀上了一点绿色。

从吐鲁番换乘汽车,在长达一千公里的旅途中,仅经过两、三座县城,十来个乡镇。来到农一师四团,是一个好日当空的下午。

那时四团既没有楼房,也没有砖房,有的只是土块房、地窝子,没有自来水,春秋喝的是飘着羊粪的涝坝水,冬天喝的是又苦又咸的井水。一个开水壶,要不了一月就积下了厚厚的一层水锈。吃的是玉米面,掺甜菜、洋芋的馍馍,晚上则是往剁碎的葫芦瓜中洒点包谷面煮成的糊糊,就连吃这样的“病号饭”,当时都要连长批条。数月不见肉,菜中不飘油,唯一敞开供应的是一缸石头盐泡出的盐水。逢年过节,难得的“会餐”让不少贪食的伙伴纷纷“冒肚”直往茅房跑……。全年不见荤,一顿满肚油,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当时,兵团有三大怪:粗粮吃细粮卖,下雨天当礼拜,大姑娘对内不对外。很多上海知青初到兵团,因为水土不服,吃的东西又很单一,要么是水煮麦粒,要么就是水煮黄豆,后来有不少人都得了夜盲症,维生素严重缺乏,于是连队领导就想办法为他们准备了石磨,石磨搬来是为了能将粗粮碾碎,为改善知青伙食。当时农场每隔半个月会在连部支起一个大锅,为知青露天炸油饼,这种待遇对他们来说,算是比较奢侈的了。

一开始一直住的是地窝子,所谓床,就是先把四根木棍打入土中当床脚,再在上面钉上两根长木棍,最后又横七竖八地铺上一些短木棍。在地窝子住习惯了,最无奈的时候,连戈壁滩和生活区都傻傻分不清,吃的水都是从涝坝里挑回来的。当地除了有寄信的邮差,连打电话都要去到相隔数十里地的阿克苏,若是坐毛驴车,30公里的路程要耗费5个小时,要是能坐上拖拉机,条件已经算很好了。

从满怀期待到六亲不认

吃饭打冲锋,开会打瞌睡,干活象条虫,休息便成龙。兵团干部和领导最开始对上海知青一直存有这样的偏见,没有去过上海的通过电视了解到:上海既是个充满资产阶级思想的大染缸,又是个处处散发着资产阶级臭气的花花世界。

王林福喜欢新疆的春天,他认为春天象征着希望的开始,会给每个人带来温暖的气候,明媚的阳光,盎然的生机,盛开的鲜花。

年,王林福从新疆回到上海,老家的亲戚得知他从新疆回来,都自觉疏远他,一方面是几十年积累的代沟,另一方面在生活、文化、环境上的差异让双方都感到无所适从,之前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之后却淡化成‘近在咫尺,远在天边’的情感疏离,好的时候掏心掏肺,离开短短数十年竟然形同陌路,这,是王林福不能也不愿接受的。

王林福坦言大城市的人精明出了名,唯有新疆人,不以富贵论情谊。在新疆,人与人之间,感情是非常纯粹的东西,不掺杂任何杂质。同现在相比,过去的一切都仿如昨日萦绕在眼前,那种实实在在的参与感和真切感在眼前挥之不去,要是想把自己在新疆的故事讲完,恐怕至少得花上10天10夜时间。

70年代闹返城(指上海),如今要回疆

年初至年底,新疆农垦系统以上海知青为主刮起的返城风一波三折,屡仆屡起,前后持续长达两年之久。

70岁大寿之际,得知父亲要重返故土,家里人非常支持,在经济方面,两个儿子的意向一致:只要能让二老开心,花多少钱都是次要的。作为晚辈,尽管他们对新疆没有太深的感情和太多的认知,但从父亲的眼神中,他们能读出能老人对新疆的期待和渴望,这一次,回新疆的决定,家里人全票通过。

我的身上,已打满新疆的烙印

前后十天的行程,师生、朋友间的深厚友谊用语言无法表达。王林福也觉得:此次新疆之行,影响了他一生的梦想和成就。

按照旅游公司的安排,王老的行程如下:

8月10日

上午温宿县神木园,晚上阿瓦提县刀郎部落

8月11日

上午四团18连,下午乌什县燕泉山

8月12日

上午阿克苏人民广场,下午阿拉尔旅纪念馆

8月13日

明华大酒店欢送会

汽车从阿克苏出发,经过温宿,继续往西走就是靠近边境的乌什县,两个县中间是王林福曾经待过的四团十八连,车停在连俱乐部之后,王林福有些惊讶,眼前的十八连不见了土坯房,那错落有致的居家院子散落在树荫下葡萄架旁,白墙红顶绿树花坛是那么的惬意、舒适、令人向住,一条黝黑的柏油,宛如一条黑色的飘带,向三十二公里外的团部伸去。

路中间,有几张熟悉的面孔慢慢地出现在镜头周围,这都是王林福当年下乡时结识的一些故人,他们跟王林福一样,皱纹浮上了眉梢,眼角写满了沧桑,双方见面,嘴角抖动了一下,接下来的,是一个心照不宣的深情拥抱。

去到王林福当年的老战友罗运芳家里,院子外的羊圈里有二十多头肥羊,用那惊讶的眼神瞧着众人“哞哞”地欢叫着,遍地逐食的,是几十只标标准准“让人馋嘴的草鸡”;院子中央放着一台拖拉机和各式农机,临窗的几颗杏子树,在微风中婆娑起舞,那挂满了果食的枣树,大家等不得与主人招呼便摘下来尝起鲜来。又香又脆又甜,枣,是十八连的,味,却是故乡的!

十八连过去是个连沙枣都长不大的戈壁沙滩,如今到处是挂满了杏子的杏院,满仓的干果,堆积如山,满树的红枣,青红相交如翠玉般,一串串晶莹碧透、光绿泽亮的葡萄一串连着一串。罗运芳和王老师异口同声地说:党的“一带一路”开发西部、开发边疆的阳光政策照进四团,照进十八连后,城乡差别日益缩小,新疆与内地的生活水平越来越近,四团如今面貌一新,土房成楼房,戈壁变绿洲,荒滩成了米粮川,秃岭变成花果山。过去的黄土堆大戈壁摇身一变,已成为美丽大气的新农场,王林福知道,这都是老一辈的领导人、屯垦戍边的战士们和来自祖国各地知青们的功劳。

临行了,当地的“吊干杏”果业公司的老总送了二箱刚加工好的吊干杏给王老师带到上海,王老师激动的说,这是十八连的杏干,是十八连改革开放结出的硕果,我一定带回上海,让曾在这块土地上付出青春和汗水的战友们尝尝改革的果实!

他依然是当年那个有温度的文艺青年

车到团部,王老师更是感叹不已,昔日的团部如今已成了繁华的城镇,高楼耸立,一幢挨着一幢,漂亮整洁、祥和的居民小区一片连着一片,广场四周垂柳飘逸,大理石铺成的地坪五光十色、各式图案赏心悦目,健身器材一应倶全,有几位老人、孩童在树荫下悠闲地喝着茶、听着收音机,十字路口的交通讯号灯不停的闪烁着,那造型精致优美的路灯,整齐地排列在道路的二旁,道路指示牌明确地标明了路名,指明了去向,王老师不停地拍着照,录着像,他要拍这翻天覆地的巨变,告诉在上海的那些战友们,让他们分享今日四团的秀美。

车已驶离了四团,但王老师仍然没有缓过神来!随行的记者问王老师,人家到新疆来旅游带个照相机,你为什么要挎个笛包呀?提到笛子,王老师的话匣子又打开了。

年,20岁的王林福仅怀揣一支竹笛,便踏上了西去的列车。一路上他用笛子驱散了车厢内离别的哭声,一曲《洪湖水浪打浪》唤起了同伴们的笑容,一路歌声一路笛声,来到新疆阿克苏农一师四团。没多久因为他会吹笛子即被调入战士演出队,从此他的笛子吹遍了四团的各个连队,当时全团职工家属,没有不知道他是吹笛子的,大家亲切地称他为“笛子匠。”在以后的外出演出中,阿克苏、国防团、拜城、乌什县、塔里木、团场都留有他的笛声,吹笛成了王林福毕生的爱好,这次回第二故乡探亲,他的愿望就是在阿克苏、在四团再次吹笛子,用笛声表达他对新疆对兵团、对战友、老职工、学生们的爱。

看到这片熟悉的故土,王林福想象出当年他和上海知青用坎土曼挥出了千方土,柳条工担出了万顷田,早穿棉袄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边生产,边动员,在田间吃,在田间住。合作社人头攒动,集体出工,集体劳动,集体回家。上午一担肥,下午一担草,中午打沙枣,晚上围着火炉剥棉桃。

晚上,在阿瓦堤的“刀郎部落”宴会厅,是一场由王林福数百个昔日的学生举办的“欢迎王林福老师携家人及亲朋好友返乡之旅联欢晚会”,晚会现场,王林福饭都来不及吃,和他的孙女一起用笛子为现场所有的观众演奏了十支曲子,悠悠的笛声打动了每位学生的心灵,也吹出了王老师对新疆、对生产建设兵团的无限深情、无限的思念。

在学生眼里,他们的王老师,仍是当年那个有温度的文艺青年。

笛声预祝祖国家乡繁荣昌盛

次日清晨8点,“托木尔峰下的笛声”七十岁上海知青王林福返乡笛子独奏会在阿克苏市人民广场进行义演,阿克苏电视台全程跟踪报道。

活动当天,阿克苏广场上彩旗招展,人头攒动、来自四面八方的四团的老战友、老同事,他的学生携儿带女,随同阿克苏的各族市民一早赶到了广场,聆听王老师的笛子独奏。

现场,有位四团老职工让王林福动容,虽然已经瘫痪了,但仍旧让子女推着轮椅送她来广场听王老师的笛声。

她深情的说,今天见到了王老师,就象见到了当年团里的上海支边知青,他们为新疆、为兵团的建设贡献了青春,挥洒了热血和汗水,他们为我们老同志带来了文化,带来了知识,带来了文明,我们的孩子要不是上海支青带来教他们,就不会有他们的今天,如今岁月虽然已逝去,但上海十万支边青年对新疆,对兵团农场的贡献,我们是永远不能忘怀的。

广场音乐会上,王林福老师吹了一曲又一曲,曲曲掌声雷动,欢呼声、掌声响彻广场上空。他动情地说:这掌声是阿克苏父老乡亲对我的厚爱,我要用笛声把对新疆的爱,阿克苏的爱,对农一师四团的爱,对在座的各位父老乡亲们的爱表达出来,只要他们喜欢,我吹得再累也愿意,这次梦回新疆,我仿佛年轻了十岁,浑身充满了当年进疆时的青春活力,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我爱新疆,我爱兵团农场,我爱阿克苏的父老乡亲,我爱我的新疆学生们,我祝愿他们生活幸福美满、身体健康。我祝愿新疆、祝愿建设兵团、祝愿阿克苏、祝愿四团在党中央的领导下,在“一带一路”的创建、驱动下变得更美丽、更繁荣、更昌盛。

王林福老师为兵团积攒了多年的梦想,今日,终于在荣归故里时实现了!

笛伴人生笛声如歌

王林福有三个爱好是家人和学生熟知的:开车、木匠、吹笛子。到了耄耋之年,他将第三个爱好发挥到了极致。

王林福7岁时就开始接触乐器,吹笛子,他几乎是无师自通,对音乐的敏感使他很早就显露出了惊人的天赋。王林福清楚记得他生平的第一支笛子是跟表姐夫一起上庙会时对方给买的,最先是掌握了12平均律,不太会转调的他当时只会一种指法,后来在新疆,因为每个农场要成立一个演出队,他就拼命地练笛子,当时演出队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小八路”,在新疆的那段岁月,他有感而发,创作出了《绿色军衣》和《美丽的天山》等多支经典曲目。

回到上海,王林福每天的生活都很有规律,早上5点半就起床开始吹笛子,常常有邻居跑去他家跟老伴投诉说“能不能让老王不要起这么早,让我们多睡会”,王林福虚心接受了邻居的提议,但后面问题又来了,有些人每天早上到了固定时间听不到王林福的笛声,反而不习惯了。

不睡懒觉也不睡午觉成为他多年养成的一个习惯。孙女在闵行区,开车从浦东到闵行,来回需要两个小时,王林福为了孙女,天天如此,相比之下,周末他才是最忙的,有16个学生,他都要手把手地教。

王林福的乐团全名叫“香樟乐团”,由他担任团长,团里有成员二十余人,固定的演出地点是在闵行区江川文化馆文馨剧场。

最初,他们一帮文艺爱好者的聚集地点是在闵行区的家属院,院里种植的有很多香樟树,这种树叶子常年发绿,很有生机,生命力很顽强,王林福和乐团成员都觉得这个寓意不错,就有感而发为乐队起了这个名字。

随着人员配备的日渐齐整,乐队从一开始的几个人壮大到了如今的二十几人,乐器也从一开始仅有的笛子和手风琴增加到现在的大提琴、手鼓、大镲、小镲、大锣、小锣,因为每次演出的地点不同,但这些乐器又一样都不能少,所以得有车接送,因此,王林福又自己出资买了面包车,他自己负责乐器的运输。迄今为止,乐团已经成立了十年,在上海和香港等地的剧院演出了很多场,口碑非常好。

闲暇了,国际频道、农业频道、兵团卫视是他每天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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