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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明珠，军垦名城——石河子 军垦绿 （报告文学） 文〡陆宏宇 地处中国西北边塞的戈壁明珠石河子，有着一大串的名片： 联合国人居中心授予人居环境改善良好范例奖、国际迪拜人类改善居住环境改善良好范例奖、国家园林城市、国家森林城市、全国园林绿化先进城市、全国卫生城市、全国城市环境综合整治优秀城市、全国人居环境奖、全国双拥模范城、中国棉纺织名城、全国文明城市。 这些名片赫然列在石河子政府网的首页。 国家园林城市、国家森林城市、全国园林绿化先进城市，无疑是对这个边塞小城城市园林绿化的最大褒奖。 年2月3日，由新疆兵团第八师石河子市旅游局、文体局、《北疆晨报》联合主办，经读者、市民、网友推荐，进行名片展播、大众投票、专家评审，历经9个月的“石河子十大名片”评选结果揭晓。 “石河子十大名片”根据专家打分，排序为：兵团军垦博物馆、军垦第一犁—军垦文化广场雕塑群、周总理纪念碑、艾青诗歌馆和绿风诗刊、石河子大学、石河子的绿、石河子凉皮、苹果一条街、石河子花园蟠桃、石河子经济技术开发区。 石河子的绿，作为一种颜色，跻身十大名片，似乎有些异类。但在石河子的市民心中，又是一种必然。 组委会在《北疆晨报》上对“石河子的绿”这样告知读者： ■名片释义：石河子的夏天，最美的不是街头花圃里盛开的鲜花，而是来自树木、乔木、草坪的绿。“半城绿树半城楼”是这座森林城市最形象的写照。 ■颁奖词：风是绿的、水是绿的……这是艾青的诗句，更是这座城市绿的写照。它是你出行时撑起的一把绿伞，是学子回家的绿色怀抱，更是军垦人沙漠建绿洲的见证。 两个版本的名片，绿是那么显眼，那么出众，那么的不谋而合。 石河子，这座边塞小城的胸前，挂着一个耀眼的胸牌——军垦绿。 半城绿树半城楼。 上篇：石河子，中国城市规划界经典案例 远在新疆、几近边陲的石河子市，成为中国城市规划界的“经典”。 每一届清华大学城市规划方向的博士研究生，都少不了到石河子“实地学习”的课程。这是一座由兵团军人建设的城市，整齐的街道、合理的布局，令规划界高才生们感叹不已。 石河子最初的城市规划，竟出自将军张仲瀚 新疆石河子市，南依天山，北临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据史料记载，清末这里是少数民族辗转放牧的一座驿站，四野荒滩，风沙肆虐，野兽出没，人烟稀少。 年，王震将军率领人民解放军22兵团26师进驻石河子，铸剑为犁，屯垦戍边，从此拉开石河子改天换地的建设历程。 60多年过去了，昔日的不毛之地石河子，变成“戈壁明珠”，成为人们眼中的人间奇迹，这一伟大的变化中，绕不过一个人——镇边将军张仲瀚。 张仲瀚(～)，新疆军垦事业的创建人之一。他出生在河北沧县一个官宦家庭，18岁加入中国共产党，后组建冀中抗日武装，历任河北民军司令员，冀中军区津南抗日自卫军司令员，八路军一二一师三五九旅七一九团团长，南下支队第三支队支队长。解放战争时期,任第一野战军第一兵团独立第六旅旅长。年随王震、王恩茂进军新疆后，任解放军二十二兵团九军政委，二十二兵团政治部主任，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副政委、第二政委和党委第二书记，新疆军区副政委，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常委，国家农垦部副部长。“文革”结束后，被任命为解放军炮兵顾问。 年10月7日成立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以实现国防部队和生产部队分开管理，张仲瀚担任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副政委，兵团党委第二书记，长期主持兵团党委工作。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成立时仍属于新疆军区序列，虽然从年11月到年10月张仲瀚政委就是第一届至第五届中共新疆军区党委常委，但在新疆军区却没有再担任行政领导职务，就无缘授衔。人们仍然尊称准备授衔，但没有授衔的张仲瀚为张仲瀚将军，流传至今。 第一野战军二十二兵团司令员陶峙岳(左三)、政治委员王震(左二)、参谋长陶晋初(左四)、政治部主任李铨(左五)等研究石河子垦区规划。 年8月，乌鲁木齐军区为纪念进军新疆30周年，约请张仲瀚写一篇文章，他欣然应允，选题为《忆新疆》。文章一开头写道： 我在新疆从事过军垦，和那里的各族人民并肩工作，一起度过了17个年头。在我的一生中，有这么长一段时间为新疆工作，使我感到幸福。 我离开新疆已经13年了，如果同什么人谈起新疆来，至今我还习惯地说“我们新疆”。如果有人说新疆不好，我很不高兴，几乎是本能地立即加以反驳，并且滔滔不绝地向他们解说新疆的好处，新疆之大，以及新疆如何重要。为反映人和自然的斗争，显示人的卓绝毅力，往往提到新疆的大沙漠、大戈壁、大风暴、零下几十摄氏度等恶劣条件。但那些东西不是新疆的全貌,也不是主要方面。 新疆有广袤无边的可垦荒地，有水，有草，有绿洲，有海洋般遍地出没的牛羊，有极其丰富、宝贵的矿藏,即使是那些大沙漠、大戈壁的底下，到底蕴藏着什么无价之宝，我敢说，我们才知道了一小部分，而大量宝贝，还有待今后若干年的勘探才能知道。新疆是鱼米之乡、瓜果之乡、歌舞之乡,是各族人民团结互助、欢乐聚居之乡，是我国西部边疆的重要屏障。新疆的事业，鼓舞和吸引着全国各地的青年人，即使是去过10年、20年、30年以至终生最艰苦的生活，也甘愿奔向她！建设新疆,是我们祖国的富强之路。只有敌人，才害怕新疆的建设。 今天，为纪念进军新疆30周年，想起我在新疆写过的一首五言诗，名《老兵歌》。因我从不写诗，知我者必不苛责。中间几十句写于年，后在年作了修改和补充。不是一气呵成，但可看出生产兵团在新疆曾经做了些什么，是向一个什么目标前进。 兵出南泥湾,威猛不可挡。身经千百战,高歌进新疆。 新疆举义旗,心倾共产党。干戈化玉帛,玉帛若金汤。 各族好父老,喜泪湿衣裳。争看子弟兵,建设新故乡。 放下我背包,擦好我炮枪。愚公能移山,我开万古荒。 务农畜为贵,苜蓿草中王。肥多田增产,粮足六畜强。 田在畜身边,畜在田近旁。欲求田畜旺,场队办五坊。 五坊何所指?油酒粉豆糖。渣滓皆饲料,粪便变棉粮。 遍野棉絮白,精心育蚕桑。飞来长江鱼，殖满清水塘。 整地平如镜,凿渠万里长。引来天山水,为我灌禾秧。 水库如棋布,水吼电辉煌。晴阴无旱涝,保产先保墒。 护田林成带,条田宜为方。四周森森树,万堵绿城墙。 工厂连栉起,机鸣日夜忙。商店陈百货,自办大学堂。 人称新疆好,地阔天无疆。远山蜃楼动,平沙海市映。 壮士五湖来,浩浩慨而慷。君有万夫勇,莫负好时光。 江山空半壁,何忍国土荒。荒沙变绿洲,城乡换新装。 乡人离乡去,十年未还乡。归来惊不识,指问此何方。 恪守农轻重,步调勿颠宕。一业得成功,百业自兴旺。 负重从大局,发愤誓图强。兴建新社会,岂只蓺稻粮。 多种经营好,主次切衡量。各业农为主,谷物粮为纲。 农业有宪法,八字放光芒。字字都办好,年年红满堂。 似军又似民,衣杂帽无章。坚持“三个队”,队队意深长。 各族同水乳,情深似海洋。愿偿历史债,共谱新篇章。 青年当有志,立志在四方。祖国需要处,皆是我家乡。 老兵带新兵,一浪接一浪。新陈自代谢,后来应居上。 回首创业初,当兵自种粮。手舞坎土曼,地窝做营房。 将士齐上阵,三军酣战忙。处处南泥湾,江南到北方。 节衣复缩食,集资建工商。今日机械化,当年手挽缰。 万事开头难,念念奠基章。甘将苦为荣,建国是康庄。 白纸绘新图,立足促边疆。严戒前门虎,谨防后门狼。 未战早备战,年丰多储备。莫待临战时,举措顿仓皇。 巨手翻天地,大胆易沧桑。前人业未竟,不怪左宗棠。 兵团多健儿,未离手中枪。边关烽烟起,重新上战场。 这首五言长诗《老兵歌》，虽只个字，却可说是一部兵团史诗，反映着兵团人万古开荒的豪迈和崇高的革命理想。 现在的石河子就像诗中所言，不仅农业方面有“遍野棉絮白”，鱼满清水塘，天水灌禾秧，护田林成行，工业方面也是“厂房连栉起，机鸣日夜忙”，总的来说“荒沙变绿洲，城乡换新装”，不是南泥湾，胜似南泥湾了。 早在年夏季，中国解放军一野一兵团还在关中地区作战，兵团司令员王震即已向中央和毛主席请准了未来进军新疆的战略任务。全国胜利已成定局，王震看中了新疆那片辽阔的土地，畅想着在那里开创更大规模的南泥湾。王震和老三五九旅的一些干部逐个谈话，开始做进军新疆的思想准备，最先想到了已经是二军第六师师长的张仲瀚。 在老三五九旅的团级干部中，张仲瀚可以说是个“另类”。八路军三五九旅是由红六军团整编而成，团、营、连干部都是走过长征的老红军。唯独这个北平的学生张仲瀚，是“半路”而来，而且一来就是主力团长。张仲瀚本是河北沧县人，自幼随伯父在北京长大。在著名的北平平民中学读高中时，就自办刊物，创作发表民主进步思想的小说、剧本。那正是“9?18”事变的年月，“抗日救国”的呼声沸腾着北平。年，18岁的张仲瀚，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可贵的是，他很快就融入了这个团队。在王震领导下，共同经历了三五九旅全部的战斗历程。王震当然了解张仲瀚的全部历史。王震向来对知识分子，对那些富豪家庭出身参加革命的人比较看重。每当说起张仲瀚，王震常有两句话：“张仲瀚这个人不打个人算盘。”“张仲瀚有全局观念。”当时全国胜利在即，王震构想着未来新疆蓝图的时候，他很想知道张仲瀚有什么想法。王震面对挂在壁上的中国地图，问张仲瀚：全国胜利后，你想去哪里？愿意干什么？张仲瀚指点着地图，由西安划向西北，越过甘肃，青海，直指新疆，说：新疆这么辽阔，占全国面积一大块，但是，空白这么大，人口稀少，只有少数民族孤孤单单地游牧生活。新疆等待解放，等待开发，将来搞建设大有可为。王震情不自禁地插话，那里能干它许多个南泥湾。张仲瀚坚决表示：不管将来新疆之行有多困难，新疆之战有多么残酷，我愿意到新疆去，一定要到新疆去。 年10月13日，张仲瀚率先遣队入疆，途中见到陶峙岳将军派来的新疆水利局长王鹤亭、地质局长王恒升以及其他农、林、水、牧技术人员，张仲瀚决心更大信心更足了。到达焉耆后，张仲瀚带领先头部队进行了认真踏勘,最后选定哈拉毛墩等可垦之处，在沉睡千年的处女地——拉动了开垦新疆第一犁！ 年夏,新疆军区党委决定：在玛纳斯河西岸、天山北麓的石河子芦苇荒原上，建设新疆第一座“戈壁新城”,作为生产部队建设新疆、保护边疆的指挥中心。12月,石河子建城工程处成立，二十二兵团副司令员赵锡光兼任处长,张仲瀚兼任政委。 建城工程处的首要任务是做好规划,拿出一个切合实际的方案来。“怎样才是切合实际呢?这个城市应当建成什么样子呢？”张仲瀚的脑子里一直在翻腾着。 陶峙岳、张仲瀚率参加垦荒劳动。 曾任八师副政委的陆振欧回忆说，最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这座美丽的新城，最初的城市规划设计图纸，竟是出自张仲瀚将军之手。“他无师自通，找来相关的专业书籍苦心研习，边学边画边设计，经过众多专家、领导严格审议，张政委的设计取代了此前中外名家的设计图纸。” 有几个不同意见的方案摆在张仲瀚的办公桌上了。一种意见是搞个小型的、规模不大的城市,仅?人，主要是土平房，有几条简易的街道，有电灯、电话,能满足二十二兵团机关和九军机关干部、战士家属居住,安居乐业就行了,这样只需3年就可建成，说这就是“从实际出发”。有的认为作为兵团指挥中心，应有一定的规模，三四年内达到2?3万人。但这个意见还是以农业为本的农庄城市的方案。用这个观点看，把石河子规划为仅1万人的农业城市是不能适应将来的发展要求的。粮食、油料、皮毛的加工、机械的维修和制造,有很多不是农业自身能解决的,我们是建设社会主义,必须发展工业,不能搞农业城市,农业经济也不能形成一个城市的。 张仲瀚批评那些只把眼光放在“安下家来”、修建一个“幽雅清静”、“小巧玲珑”的小城的思想，引导他们把思想境界放高一些，他说我们正在进行的农业生产，仅仅是极微小的开端，我们兵团的农业将是现代化的、大规模的。发展农业的结果,将必须发展工业，有工业，才有城市，城市是发展工业的结果，是为工业(同时也是为农业)服务的。”他还说城市能容多少人，不是地面能住下多少人口，而是城市的经济能力能养活多少人口。” 张仲瀚说，建设一座城市，要充分考虑到它的发展空间，我们要让石河子今后能够迈入国际社会，要让它几十年甚至一个世纪之后不落后。 根据这个思想，他亲自做了一个方案,在这个方案中，使这个新城市具有民族形式和中国气派，将整个形状规划为长方形的、棋盘式的、开放型的，可以扩展,可容15?20万人口。与以上的几个方案相比最大的差别是：显著地增加了工厂。其中有些大型的现代化的；其次,显著的增加了学校,城市中心规划为行政区，东西南北分别为文教、工业、商业发展区，林带花园环抱着一个个居民区,满足指战员、家属安居乐业。这个方案的提出，不出张仲瀚的意料，遭到了二十二兵团的一些领导和工程师的反对，然而,当给王震汇报的时候，却得到了赞赏和批准。 王震来石河子视察，对张仲瀚说，有人反映你把道路拉的太宽，我看还可以再宽些，能让两辆车并排跑才行。要想到几十年后石河子的大发展，人口的大量增加，到那时再挖再拆，后人就会骂我们这些人目光太浅。我看，你还要摆出几所大学的地盘。 最后，还是王震拍板定案：张仲瀚的意见有道理，符合国情，方便群众。 按照这个基本方案，年,石河子城规划区的中央，第一座行政办公大楼拔地而起，次年,小礼堂落成，门前竖立着很有特色的四根高大的园柱，门厅内壁上镶有棉花、玉米、葡萄、麦穗组成的浮雕,，使人进到里面就有五谷飘香之感，这些也都是出于张仲瀚同志的艺术构思。 在千古戈壁荒原上，一座新型的城市就是这样诞生了。 创业初期，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在戈壁上开荒的情景。 规划师赵琛领衔编制石河子城市总体发展规划，绿化是重要元素 之后，张仲瀚又用了6个多年头，在实践中对这个基本方案的反复修改。 而作为石河子的城市总体规划图，是年由张仲瀚主持，邀请当时国内著名的上海规划专家赵琛，领衔编制。 彼时的石河子还是一张白纸，石河子选址，就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二十二兵团的驻地。 在上海城市规划院，流传着这样一则传说：为请赵琛，张仲瀚曾“三顾茅庐”。 最初赵琛并不愿意主持石河子城市总体规划的编制工作。主要原因，便是担心部队首长的工作作风，会对规划的实施造成干扰。 石河子建设局原局长王银良听他的“老领导”提过此事。“据说当时张仲瀚向赵琛拍了胸脯，说军人说一不二，只要赵琛做出的规划得到上级政府的批准，他保证这份城市发展总体规划将得到严格的贯彻和实施。张仲瀚是用军队的执行纪律最终打动赵琛的。” 张仲瀚说话算话。建设部副部长仇保兴曾多次到新疆石河子考察，“规划的落实实际上就是纪律，这是石河子的规划能走到今天的不可复制的原因。”他说。 在中国城市建设的历史上，由军人执行城市规划十分罕见，只有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独特体制，造就了这样一个案例。石河子建设局先前的主要组成人员，便是军队转业干部，甚至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还由军人直接负责规划落实工作。 上海城市规划院的一位退休专家曾跟随赵琛一起赴石河子：“当时看着很荒凉，但我们心里很高兴，因为这是一张白纸，什么规划都可以实现。”而在这片“白纸”上，赵琛带领他们做了高起点的城市规划。同时，把绿化作为重要元素，在规划中突出出来。 城市总体规划把石河子市分成三个区域：西区为工业区，中心区为商贸、文化、居住区，东面为开发区。西工业区与中心区有一条长7公里、宽米的防护林带，东工业区与中心区有一条长5公里、宽米的防护林带，市区南、北分别还有长4公里、宽80米和长15公里、宽25米的防护林。3个区域之间，大型防护林相隔，中心区四周被茂密的防护林环抱。 这些规划参数，在其后的58年中从未更改。 同时，50～80米的道路红线规划也被坚持下来，东公园、西公园也分别实现。前述专家回忆，当时对这样的规划标准能否建成，也存在反对意见，“但兵团领导拍板，‘现在建不了的，可以慢慢建，现在实现不了的将来会实现’。” 直到今天，一个甲子过去了，走在石河子市宽阔的子午路林廊上，首先感觉到的就是，规划之新颖超前，设计之科学合理，恐怕就是让现在的内行人来看，也会无可挑剔。 年落成的石河子新城大礼堂。 绿化规划“不折腾”，成就中国城市规划界“经典” 在中国，城市“成长痛”，是城市青春期必然遭遇的生命洗礼，是城市化的步履躲不开、绕不过的沟坎，是城市人期许美好生活的一个梦魇吗…… 7?21北京水灾、广州地陷、哈尔滨塌桥，接连发生的城市灾难，让城市人变得“步步惊心”，这一切不禁令人生疑：“城市究竟是让生活更美好，还是更糟糕？” 城市化像一场瑰丽的绮梦，然其成长之痛，会不会让更多的城市管理者在梦醒之后，去思考如下命题：快与慢、取与舍、得与失、奖杯与口碑、任内与将来。 城市规划理性的图面功夫，与寻常百姓感性的市井生活，似乎很难在某种程度上耦合。不仅如此，规划绘就的城市未来蓝图，也时常与现实发展需求摩擦碰撞，于是，中国规划人有了一份“遗憾的事业”。 曾有媒体利用一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研究成果，对中国城市建成区的扩张进行分析和排名。 研究显示，从年到年，中国城市的建成区面积从1.22万平方公里增长到2.18万平方公里，增长78.3%；到年，这个数字达到4.05万平方公里，又增长85.5%。20年间，扩张面积最大的省份分别是广东、山东、江苏、浙江和辽宁。 年，中国省级行政单位城市建成区超过平方公里的只有北京。到年，已有7个城市越过这道标杆。 这20年，正值中国城市化的青春期，“旬凯们”为城市勾画的发展蓝图，往往七八年就被提前突破。 以北京为例，从-这20年间，北京经历、两次大的城市总体规划修编。年，又启动新一轮修编工作。 谈及修编的原因，有关负责人称因版规划的人口目标和人均GDP目标提前突破。北京常住人口已达.2万人，提前10年突破了年控制在万人的目标。版总体规划中年人均1万美元的GDP指标也于年提前实现。 城市总体规划由于人口规模和用地规模的提前突破，往往成为“短命”规划。按此逻辑，是否人口规模一旦被突破，城市总体规划就要随之修编？规划的标准和准则到底是什么？ 目前，通行的规划标准是假定常住人口规模，即根据具有公民权利的城市人口的正常的家庭生活，来设计城市功能和设施配套，可是这些假定在城市化的脚步冲撞下，越来越站不住脚。 欧洲一些国家的城市规划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不变，而国内的城市往往是一届领导一个规划。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副部长仇保兴认为，在中国，地方行政首长换届之后，城市发展总体规划需要修编、调整的案例很多。在建设系统内部，这种情况被称为“首长规划”。 由此可见，规划标准不是问题关键，发展冲动才是核心所在。 频繁变脸的“城总规”，俨然成了中国城市化高歌猛进的一个注脚。但是，中国城市中也有五十余年坚守“城总规”，发展不越雷池的一个特例。 然而，远在新疆、几近边陲的石河子市，却成为中国城市规划界的“经典”。 创业初期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地窝子”。 每一届清华大学城市规划方向的博士研究生，都少不了到石河子“实地学习”的课程。这是一座由兵团军人建设的城市，整齐的街道、合理的布局，令规划界高才生们感叹不已。 与许多内地城市弯弯曲曲的绿化带不同，石河子市的绿化带，就像棋盘上的线一样笔直，将城市建筑区划分成一个个四方形。在许多城市的规划中，一条路经常动来动去的现象屡见不鲜，为了扩建道路或建楼，也常常将原有绿化带的树木砍掉。可这种现象在石河子市难以看到。 由于先种树后建设，石河子市在上世纪90年代前，也曾遇到这样的矛盾：城市道路扩建，要不要砍掉或迁移老树？该市的决定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以树为主，宁可把道路缩小，真正做到“以树定路，以树立规划”。几十年过去了，石河子的绿化规划至今没有变化，当年规划的主要道路和绿化带，基本没有挪动位置。 “那时我们的城市总体规划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但好在还是兵团体制，控制的非常严格，没有因为政委换了，规划就作废。”王银良回忆，为了保住赵琛制定的城市总体规划，“规划一张图，审批一支笔，建设一盘棋”，坚持专家评审制度的方式，以确保城市总体发展规划不因个别领导人的意志转移而改变。 在赵琛编制的城市总体规划中，设计了大量的绿化隔离带，花园城市是基本的思路之一。到上世纪90年代时，地方财政已经具备实现这些规划的条件，于是，石河子政府便采用了所有的建设项目实施绿化配套审批制度，无绿化方案不审批，绿化建设不配套不验收工程，最终确保了赵琛编制的城市发展总体规划中的绿化要求。 据称，赵琛在年曾经来过石河子，看到自己当年的规划几乎%变成了现实，甚是高兴。他对随行人员说：“当时的城市布局我做的是棋盘式的，由中心向外围，由街道和公路放射性连接，这种规划落实起来很复杂，我曾经想过，改一条两条街道不算什么，但现在，一条街道的位置都没有动。” 在几十年的建设过程中，石河子对城市规划仅作过几次修编，都没有对年版的规划进行方向性的调整。即使是建设石河子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也放在原有市区之外。 在王银良的记忆中，仅有的几次修编都没有对版规划进行方向性调整，“我们按照年的规划，建设了40多年，基本完成了那一版规划，现在主要的调整，是在原有市区外，规划建设石河子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王银良说，而这部分规划、建设工作，实际也是在版规划中的“预留发展地区”之内。 就连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副部长仇保兴业也不得不感慨，石河子的城市规划方案，即使在全国范围内，也是保留、执行得最完整的。 因为不乱改规划，石河子的绿化没有出现“乱折腾”的情况，按部就班地打造出了一座荒漠上的绿城。 石河子，堪称中国规划界的一个经典之城。 军垦第一犁。 中篇：一条绿化“长征”路 在缺水干旱、被戈壁沙漠包围的石河子，为何能摘取“国家园林城市”、“国家森林城市”、“中国人居环境奖”的荣誉？ 实际上，石河子的绿化事业，走过了一条“长征”之路。 许多人回内地探亲，都会带回家乡的树种试种 从建城之日起，石河子的目标，就是要在戈壁中开辟一座绿城。 年，上海的规划专家赵琛为石河子设立了棋盘式的城市总体规划图，把城市分成西工业区，中心商贸、文化、居住区，东工业区，3个区域之间用大型防护林相隔，中心区四周被茂密的防护林环抱。 由于当时没有财力，为了尽快打造一个城市的轮廓，军垦人沿着规划中划定的绿化带，种植了大量的树木。在缺乏树种的年代，许多人在回内地老家探亲时，都会带上家乡的树种，拿回石河子试种。 每天上午，石河子市绿地的喷灌、滴灌系统全部打开，给草地浇水。由于这里光照强，下雨少，蒸发量特别大，每天的绿化用水量激增。为了能节省用水，又能更好绿化，石河子市也走过不少弯路。 据石河子绿化委主任冉白瑜介绍，早在年，石河子也学习一些城市的经验，在绿化方面更倾向于营造绿地，在城市里种了很多草。结果，这些草地非常吃水，一度造成地下水被过度抽取。年后，石河子对城市绿化进行了反思，开始用乔木等代替草地，逐渐缩小草地的比例。大家认识到，在土地、水资源及资金十分紧缺的情况下，必须走节约型绿化之路。 针对地下水资源短缺的现实，石河子市引进、培育了不少耐旱植物。例如，石河子的市树白蜡、云杉和市花月季、月梅，就是属于耐旱植物。 此外，在绿化灌溉方式上实施滴灌、喷灌技术。园林工人根据不同的花草树木特性、对水的不同需求量，安排不同的浇水时间、水量及浇灌次数。他们还随时调整喷灌、滴灌的出水量和喷射的范围、角度，确保花草树木喝够水又不浪费。 为了保持绿化的成果，石河子要求在建成区每年要完成植树30万株、新增绿地亩的建设工程，社区要完成每年补种上万株乔木等计划。 近几年来，石河子市政府每年给单位庭院、居民小区补植树6万余株，通过植树实现城市绿化结构调整，基本实现了“一个庭院一个景点，一个小区一个公园”的目标。 为了用最少的钱，建设更多的绿，石河子改进沿袭多年的大块植绿、大水浇绿、大队伍管绿的绿化方式，确立了7：2：1的乔木、灌木、花草绿化配置比例，逐年调整绿化结构。 如今，石河子的绿化覆盖率已达到４０％以上，远远超过国家规定的城市绿化覆盖率标准，人均绿地７．６平方米，形成了以３０公里环城防护林为屏障、以路树绿化带为骨架、以庭院小区绿化为基础、以公园广场为中心的各处绿地交融渗透的城市绿化系统。 绿化给石河子市带来了巨大的好处。当地干部喜悦地介绍说，每年秋冬季节，新疆北部总会多次发生沙尘暴天气。石河子位于准噶尔盆地的古尔班通古特大沙漠南缘，每到这个季节都会刮大风，却不见沙尘暴的踪影，原因就是石河子市不但四周种植有大批防护林，周边的荒漠也逐渐被大片的绿覆盖，将沙尘暴挡在了门外。 戈壁母亲。 苹果街和“树妈妈”的传奇 在某个静夜，石河子北三路上的第一朵苹果花悄然开放了，然后是第二朵,第三朵……那奶白得像女人肌肤的花和粉红得似少女脸蛋的花，给了谁无限的惊喜？ 这1.5公里长，由红宝石、黄太平、青蕉、红海棠等品种的棵苹果树及人行道两边的李子树和山楂树组成的果树，多年来已成为石河子市的一道亮丽风景线，也成了国内外宾朋必看的景点。 说起苹果街，不得不提起一位老人，她是石河子市园林建设的元老，也是苹果街的创意者和实施者，她就是今年已81岁高龄的王效英老人。 她是全国绿化劳动模范、全国三八红旗手、兵团“三八红旗手”。她获得过全国绿化奖章、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优秀专业技术工作者一等奖、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她是石河子的“树妈妈”。 透过这层层荣誉的光环，她的面孔亲切又神秘，她身上有太多的“谜题”需要重新解读——她是娇小柔美的川中闺秀，却义无反顾走进当时被视为荒蛮的西部，从此再不回头。她身高只有1.48米，却能扛起几乎她两倍体重的树种。 66年戈壁生涯，她为绿化不惜“折腰”，自己却毫不在意…… 树妈妈王效英。 为数不多的资料中，记录着王效英出身川中商贾之家。 但实际上，从她记事时起，家中富足的荣光再没有照耀到她身上。年，王效英以优异的成绩从高中毕业，却因为家境贫穷而无法上大学。她有些苦闷：自己的人生该何去何从？ 年10月，王效英看到了“机遇”。“当时解放军在重庆市招兵，我立刻去报名了——当个解放军多光荣啊！”可惜身高只有一米四八的她被拒绝了。“征兵的人笑着说我‘还没有枪高’，我说哪怕抬担架也行。” 征兵同志看王效英心诚，被打动了，说：“你可以当建设兵。”介绍她到了新疆军区招聘团。负责的同志一看：“哦，你是高中毕业生，那很好，新疆欢迎你！” “我知道，到了新疆，只要努力，还可以上大学。”回忆起改变她一生命运的那一天，王效英说，自己做的这个决定绝非草率，“当了兵就有希望了。” 然而，她的这个决定却遭到全家人的反对。“家里人都担心，一个女孩子跑到新疆，能生存下来吗？” 王效英一心坚持，家人只好盯着她，不让她出门。眼看部队就要出发了，王效英只好谎称“不去了”，前一晚早早睡下，半夜却偷偷起床，拽了一个平时挎的布书包，就溜出了家门。 等母亲和姐姐追上她时，王效英已坐上了军车。眼看再不能阻拦她，隔着车窗，母亲和姐姐急得快哭了出来。 “我什么都没有带，但铁了心不下车。”王效英孩子气地笑起来，“启程的时候，姐姐急了，把身上的毛衣脱下来塞给我，妈妈把兜里仅有的4个银元装到我包里。我就这样踏上了去往新疆的路途。” 自此，年10月的这一天，成为王效英一生铭记的日子。这位懵懂却充满激情的少女和众多怀有一腔热血的年轻人一起加入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开赴他们将奋斗终生的地方。这对于王效英来说是一条“出路”，却无意中开启了她一生的绿色事业。 年，经组织推荐，王效英如愿考上八一农学院（现新疆农业大学），主修林学。毕业后，她作为“学习模范生”，被学校推荐来到石河子管理处造林养路队，成为一名园林技术员。 报到上班的第二天，造林养路队队长给了王效英一张《石河子新城规划图》。“那是石河子的第一张规划图，我的任务就是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勘察水源和林木资源，在图纸上标出来。” 这是王效英第一次正式接触林业工作，然而这“第一次”，一点也不轻松。“我每天带一个馕，装些水，早早就出发了。一整天都在走啊走，满目都是戈壁。”王效英说，“小石子硌破了脚，倒钩刺划破了腿。要是走慢了，天黑前没赶回去，还会迷路。”就这样，一个多月后，王效英独自完成了这份记录。 在交上记录本的那一刻，王效英坚定了绿化石河子的信念和方向。“石河子的树种非常少，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找树种。” 找树种——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造林养路队给全国许多省市发函求助，信件都如同泥牛入海，杳无音讯。王效英只得奔赴东北三省采集树种，然而当时我国尚未建立完善的树木检疫制度，这些树种无法通过铁路托运，王效英只能自己背回新疆。 “我用笨方法，后背上背一些，脖子上挂一些，两手再提一些，这些树种加起来，大概50多公斤重。”而当时王效英的体重，只有30公斤。 就这样，年至年，王效英带着造林养路队的同事们一起，从东北三省背回了花灌木、乔灌木等10多个树木品种。 从王效英的口中，听到的多是植树造林的经验、技术，她极少提及自己的“奉献与付出”，即便经人提及，也很“迷糊”。 王效英获全国绿化劳动模范。 年，时任市园林处处长的王效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新疆是瓜果之乡，种什么树既有花,，又有果呢？?当年，她代表兵团去锦州引进树种，她发现有一种小苹果树很好，开的花可以观赏，结的小红果又能吃。于是，王效英把这种苹果树的种子千里迢迢带回到了石河子进行栽培。 栽好这些苹果树,是需要下很大工夫的。王效英知道，种这种树要打时间差，她在开春时就开始断根，并且每天细心观察，用心栽培，终于所有的树都成活了。 年，为实现市政府提出的“冬有青、春有花、夏有荫、秋有果”的城市绿化生态建设目标，王效英大胆提出在北三路上栽种苹果树。当时，这一想法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种苹果树不好管理,，市民会摘果子的。”可王效英说：“我们可以慢慢教育嘛，相信市民不会摘的。”顶着压力和怀疑，王效英和同事们开始了移栽工作。 在当年机械化程度低、技术差的条件下，为了减少蒸发量，他们把树枝剪短；为了让根系尽早恢复，他们就提前断根；为了保存根部的水分，他们就用麻袋把树根紧紧包住；没有吊车和汽车,他们就用人力运。1.5米直径、3米高的大树,，他们两个人一组，多名职工夜间连续施工十几个小时，才把这来棵苹果树运输到位。 干部职工们没有一个人闲着，他们白天用麻袋把一棵棵树包好，并且自己动手用十字镐挖树坑，晚上,，他们就推着车子运树，大家的手上都磨起了泡，但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 而苹果树也很争气，都在当年“七一”前开了花。茂盛的树叶，美丽的花朵，伴随着阵阵清香，王效英和同事们看到这个场景，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和兴奋，完全忘记了从设计到施工的艰苦。苹果街的建成也得到了自治区领导的高度赞扬，当年，全疆的园林会议也选择在石河子市召开。 如今，苹果街已经历了20多年的变迁，市民的整体素质也在明显提高。不论是本地市民,，还是外来游客，都在用行动维护着这条凝聚着老一辈园林人汗水和辛勤劳动的苹果街，让这道风景线更加亮丽。 7年一次体检时，医生有些吃惊地问王效英，你30岁以前腰椎是不是断过？王效英完全没有印象，有吗？在医生引导下，她这才回忆起来——“有一次背树种，背到半途，腰特别疼，但我还是忍着回到石河子。回去立刻就要挖坑栽树，进行技术指导，没顾上这腰，过几天又不疼了，就不在意了。” “我那时真不知道自己的腰断了，觉得能挺就挺过去吧。” 人老了，树青了。 成都亲人约王效英落叶归根，她却觉得自己就像是片叶子，应当依偎在石河子这棵为之奉献终生的大树旁。“在这里，我很有尊严也很幸福。” 如今，王效英仍然会不时走出家门，为树苗培土浇水，动作慈祥轻柔。 石河子市城市整体规划（-）。 绿色生态园林：石河子未来的主基调 绿色是人类永恒的追求，森林是人们理想的家园。走进绿色，拥抱森林，营造出一个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文明城市、一个富有竞争力的绿色城市、一个天蓝地绿水清人和的美丽家园，这是全球化时代城市发展的新潮流。以往靠牺牲城市环境来获得经济增长的方式已逐渐成为历史，“绿色城市”成为了现代城市发展竞相追逐的目标和可持续发展的新理念。 年6月26日，石河子市召开《城市总体规划(-)》汇报会，听取上海同济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相关负责人对总体规划的汇报。 新的城市规划到未来的年，是按照90万人口来做，基本上沿用了过去城市规划的脉络，比如子午路的生活轴，东七路的工业轴这些基本上都没有动。按照北进南扩的指导思想，只是将在城市的南北方向扩展了一些。 这个新规划，统筹“乌昌石”、“石沙玛”的总体规划，把石河子纳入到“乌昌石”、“石沙玛”的大格局中，把生态园林作为石河子的主基调，留有兵团的记忆，融入现代元素，体现多元文化的名城。 目前，石河子市党委、政府提出构建“绿色石城”，正是从这种理念、目标层面来考量，并以战略眼光和科学决策来规划建设石河子市的绿色未来。 石河子，这个城市绿得让人意外，绿得让人惊心动魄。 下篇：这里风是绿的，水是绿的，雨是绿的，阳光是绿的 绿，是石河子的魂；树，是石河子的根，绿化、美化城市是石河子三代军垦人的美好愿望。 60多年来，三代军垦人在戈壁荒原上建起绿洲新城，目前石河子市森林覆盖率已达到42%，人均公共绿地12平方米，远超过国家森林城市的指标。 这里的风是绿的，水是绿的，雨是绿的，阳光是绿的。大诗人艾青这样讴歌他年轻的城。 这个城市绿得让人意外 石河子人十分珍惜绿色生态宜居这张名片。 近十年来，以绿为主的城市特色更为突出，市政府提出了每年新增绿地亩，植树30万株，每两年增加城市绿地率和绿化覆盖率各一个百分点，人均公共绿地增加一平方米的目标。同时，在新建项目中，提出了绿地率不得低于40%的建设标准，坚持工程竣工验收实施绿化配套建设一票否决制，更加体现“以人为本”的人与自然、城市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到年，绿地面积已经达到万平方米，公共绿地总面积达到万平方米，人均公共绿地面积10.7平方米，绿化覆盖率达到40.1%。投资万元大力实施荒山绿化，绿化总面积亩，植树24万株。目前以游憩广场、音乐广场为中心，东有世纪广场、世纪公园、带状公园和玛河公园，南有铁路度假村，西有西公园、森林公园，北有子午路北环游园、泉水地公园、纪念公园和民族风情园等，成为城市绿化主体；以道路绿化和防护林为骨架；以单位庭院及居住区绿地为城市绿色的生命细胞，形成了点、线、面、环相融合的石河子城市绿化格局。 城市道路绿化覆盖率达60%以上，道路绿化率%。道路绿化以乡土树种、乔木为主，乔灌、绿篱、花卉合理配置，形成色彩斑斓、多层次、错落有致的园林景观大道，不但绿化美化了城市街道，而且实现了降尘、减噪、净化空气的作用。条条绿色街道构成了城市的绿色网架，形成了车在绿荫里跑，非机动车、人在绿林里行的美丽画面。城市防护林宽—米，以乔木为主，乔灌搭配，宽阔壮观、绵延不断的防护林已成为绿色石城的天然氧吧，不断为城市输送氧气，成为城市的“绿肺”。南山新区建设彩色苗木基地亩，引种彩色苗木16个品种，丰富了城市景观。居住区绿化，因地制宜，宜树则树，宜花则花，居住区小公园、小游园分布均衡，布局合理，服务半径米左右，方便居民使用。 绿色石城已实现人工环境与自然环境有机结合，形成乔、灌、花、藤、草相结合，点、线、面、环相衔接的城市绿地系统。 经过几十年的艰苦奋斗，尤其是近十年城市绿化以创建“园林城市”为契机，城市园林绿化建设取得了长足发展，城市园林绿化的质与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已基本形成了人与环境、城市与自然然的良性循环。 年石河子市获得自治区首届“园林城巾”；年获得联合国“迪拜国际人居环境改善良好范例奖”；1年获得首批“中国人居环境奖”：2年成为祖国西部地区第一个国家“园林城市”。 年6月19日，在大连市举行的第八届中国城市森林论坛上，石河子市被命名为“国家森林城市”，成为继阿克苏市后新疆第二个“国家森林城市”。 我到过许多地方， 数这座城市最年轻。 它是这样漂亮， 令人一见倾心。 不是瀚海蜃楼， 不是蓬莱仙境， 它的一草一木， 都由血汗凝成。” 这是著名诗人艾青写的一首诗，叫《年轻的城》，诗里描述的，就是他生活了16年之久的石河子市。 从乌鲁木齐到石河子，一路上经过许多荒漠，但一进入石河子市区，眼前的情形却让人惊叹不已：这里满眼是绿，大片的树林环抱着高楼大厦。每条城市道路两旁，至少有3层绿化带、多的达到5层。一片片整齐的树荫，不但覆盖了人行道，也遮盖了大部分机动车道。 石河子市到底有多绿，该市市委宣传部的一名干部讲了一件真实的趣事：北京奥运会的火炬传递到石河子市时，中央电视台一名记者站在高高的拍摄车上拍摄，可他在大街上却看不到人们欢迎圣火的身影，就疑惑地问当地干部：“这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这名干部告诉记者：“都在树荫底下站着呢。” 原来，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都被树木笼罩，记者在摄影车上只能看到树冠，却看不到树下的人。 在石河子市，每一片草地上，都有不断旋转的滴灌系统往四周洒水。街道之间，往往隔不了几个路口就有一片小树林，让人根本感觉不到此刻身处中国西北，恍如来到了江南。 一批批来此采访的记者感叹道：“这个城市太绿了，太让人意外了。” 绿色石城，名至实归。 石河子，这里风是绿的，水是绿的，雨是绿的，阳光是绿的。 艾青说，这里风是绿的，水是绿的，雨是绿的，阳光是绿的 在军垦第一楼，即现在的新疆兵团军垦博物馆门前，有八棵大叶白蜡树。这八棵树是王震、陶峙岳、张仲瀚、陶晋初种下的。石河子人称作将军树。 将军的铜像屹立在城市的广场，凝视着他的城市，一城绿树满城花，绿树映衬着他，鲜花簇拥着他，鸟儿歌唱着他。共和国军垦第一城掩映在绿树丛中，将军有知亦当含笑矣！ 让我们看看将军年轻的城有多少树有多少花吧！ 先是灿若红霞的榆叶梅开了，接着是奶白色的李子花开了，然后是奶白色的红海棠花开了，接着是奶白色的山楂花也开了——这些都是盛大花季来到之前的铺垫：春天的某个静夜，第一朵苹果花悄然开放了，第一棵苹果树完全盛开了，就在一天之间，就在一夜之间，整条街上的苹果树都开花了，白的，粉的，红的，满树繁华，满街缤纷，引发整个城市的惊叹。在直到五月上旬的至少二十天的时段里，它的淡淡的香将一直延续。 而现在呢，正是石河子花季最好的时刻：开花的有李子苹果山楂丁香，常青的有云杉，柳树的第一片新绿早就妖娆过了；市树白蜡呢，占到了整个城市树木数量的百分之八十。草本花开得正艳，皇帝菊，这种象雏菊的原产地中美洲的花，种子落地能够自然发芽成长的花，花期特长，从春天一直开到初霜；而矮牵牛在默默等待七夕时刻吧；三色堇呢，这是古巴和波兰的国花，还有一些俏皮的别名：蝴蝶花、猫儿脸、鬼脸花，黄的紫的白的，浪漫的蔓在悄悄地爬，试图攀住附近任何一种物体，仿佛要把整个城市的绿紧紧缠绕住：思慕我吧！想念我吧！万寿菊这种富贵芳香的花一直被认为是敬老之花，我们更愿意解释为城市向奉献了一辈子热血的老一代军垦人致意；产自巴西的一串红呢，花语就是家族之爱，讲述的是倾城之爱吧。 四月五月春夏之交，城市早晚连雨，洗得树更绿草更青，洗出花更艳。三十五平方公里的城区种了至少两百三十万棵树，品种多到五十九个：乡土树种有大叶白蜡、小叶白蜡、榆树、杨树、沙枣树；风景树有暴马丁香、夏橡、火炬；果树有苹果、山楂、海棠、葡萄；名贵树有银杏、云杉、白玉兰。 城市越来越美好，人民越来越幸福。市民推荐评比出白蜡和云杉是市树，月季和榆叶梅是市花，还评选出了榆树王和白蜡王。 我一直幻想，白杨礼赞的茅盾走过石河子，他会不会说“白蜡树实在不是平凡的，我赞美白蜡树”？我一直幻想，致橡树的舒婷走过石河子，她会不会改成致夏橡呢？（蔚应斌、袁因《年轻的城：艾青的苹果花在怒放》） 石河子，这里风是绿的，水是绿的，雨是绿的，阳光是绿的。 本地一个名叫新疆毛毛的网友在博客里写道：炙阳烤干了他们的泪，,狂风吹干了他们的汗，秃石吸干了他们的血，他们没有怨忧，他们没有退缩，他们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石河子才奇迹般地出现了绿。 石河子的绿，绝不像江南桑浦田园那样娇嫩；石河子的绿；绝不像水乡丛花细柳那样低媚。石河子的绿啊，就跟石河子的石头一样，坚硬实在，不是软绵绵的地毯，而是横空而覆的华盖，日顶骄阳夜挡风沙。 石河子啊，你高展的枝叶，散发着战士的凛凛青气；你粗壮的躯干，挺立着战士的铮铮铁骨。 石河子的绿啊，你根本就是军垦战士的征衣之绿染成。 还是艾青，这位与石河子有不解之缘的大诗人，用诗歌《绿》讴歌他年轻的城。 好像绿色的墨水瓶倒翻了， 到处是绿的┅┅ 到哪儿去找这么多的绿： 墨绿、浅绿、嫩绿、 翠绿、淡绿、粉绿┅┅ 绿得发黑、绿得出奇； 刮的风是绿的， 下的雨是绿的， 流的水是绿的， 阳光也是绿的； 所有的绿集中起来， 挤在一起， 重叠在一起， 静静地交叉在一起。 突然一阵风， 好像舞蹈教练在指挥， 所有的绿就整齐地 按着节拍飘动在一起┅┅ 风是绿的，水是绿的，雨是绿的，阳光是绿的。艾青先生这首《绿》，写出了石河子绿的摇曳、绿的美幻，绿的闻风而动，乃至绿的生命。 伟大的绿色之城石河子！ 视频、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陆宏宇，父母起的名字是陆建华。安徽人。曾服役于喀喇昆仑山、西藏阿里部队。自主择业退役后任地方报社、出版中心编辑、编辑部主任。文学、新闻作品发表在《解放军文艺》《西北军事文学》《绿风》《诗歌报》《读者》《作家文摘》《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等报刊。诗歌入选《世界汉诗年鉴》《第三条道路》等选集。出版报告文学《雪情》《最寒冷的冬天Ⅲ：血战长津湖》（合著）。曾获“中国图书势力榜”年度十大好书、《诗刊》征文奖、新疆新闻奖。新疆作家协会会员，新疆兵团作家协会会员，石河子作家协会理事。 路人原创 赞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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