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8-9-23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我的家乡」心蕾征文大赛美文系列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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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村庄

文/马文鄄

同心县有一个小山村,几乎很少人知道这么个村庄,村庄的名字就叫沙沟脑子。小时候听家里人口里一直说:“今儿走沙沟脑子里起呢。”有时候简短的说成:“今儿走上头起呢。”说它小是因为这里只是一个家族的村庄,这里从建立到破败始终没有住进来过外姓人,甚至都很少来过外姓人。

小时候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个爷爷,那个奶奶,或是这个叔叔那个大伯,都是沾亲带故的,让我误以为天下就只我们马家人,为何还非得挑选个马来姓呢?也不明白沙沟脑子这几个字怎么写来着,听着让人觉得好别扭,十几年后的一天回去在一个电线杆子上赫然写着“沙沟脑子”这几个字,这时候的村庄已经剩下爷爷和奶奶两个人了,也就没有再追究这个名字的打算了。我小时候梦一般活过的地方现在尽然寂寞的找不到诉说,让我只能坐在东头的土坯看过西头去,或是越过门前那条大沙沟,再从西头往东头看去,无处不盛载着荒凉和破败。唯一剩下的希望便是夏天那大片大片的枣树了,冬天的枣树只能更助荒凉。沙沟的最上头还有爷爷一家人,夏天烟囱里的黑烟还能忆起曾在这里的一餐一羹。暑假的时候我还是喜欢回去看看的,奶奶总会恳求着留我住那么一段时间,呆的时间久了,还能去东头那边的地里看到些爷爷种的胡麻,小麦,谷子,苜蓿。姑姑们和父亲可是从不鼓励爷爷种地的,因为无论什么从土里钻出来以后想得到一场像样的雨水简直没有任何可能,宁夏南部山区的干旱可不是道听途说的。只有爷爷一个傻老头坚持耕种的,长出来的植物都一个样儿,植株矮小,颗粒干瘪,任何植物都不需要工具的,需用手拔才行。地面干得怒吼一般,想要从它的地面上收些粮食,手上没有老茧的人必须得起些水泡血泡的,否则都感觉对不起它的干旱似的。从太爷那一辈开始就已对自己的祖辈们留下的土地感到了失望,所以带着后来的人逃也似的脱离了这片承载过祖辈理想的村庄。现在从村庄的南头到北头走一遍,我都认得每一个杂草遍布的院落是谁家,这是哪个爷爷的后辈的,院子里的窑洞塌的塌,盖的房子垮的垮,原来牛羊圈的槽子都是黑漆漆的青苔。只是原来建造这些院落的祖辈还留在了这里,他们躺在山沟上的南头替他们的后辈们守住这里,这些祖辈们躺在这里都不足以吸引后辈们多来望上一望,倒是祖辈们载的枣树还能扯住他们的一些念想。这些圆枣树生长在再也生不出希望的土地上,倒也争气似的结出来的枣子圆溜溜的还从不生虫,这让它在市面上还有一些价值,后辈们才回来到这里赶着抢着把枣子收了就赶紧离开,却很少想趁着这个机会去再给旁边的祖辈上个坟,一年只在开斋节和古尔邦节才能记起祖辈来,这时却记不起祖辈们努力活过的土地来。爷爷总是不离开这里,这一点遭到多少人的责骂和劝说,“这里孤得狼嚎呢,你老两口蹲在这里有个头疼脑热的有谁知道呢?”别人说的那些道理爷爷和奶奶都懂,可爷爷还是倔强地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他反抗似的又栽了上千颗棵枣树苗,买了一头驴将自己的土地耕了又耕,种上小麦,谷子,胡麻,苜蓿,一天把羊赶上,在村庄的各个角落转一遍,严格防止外村的人把我们村庄的枣树啃了,把地给踩了。这样的状态已经快二十年了,现在都刻在爷爷的骨髓里了。

在我小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没有几家人了,四家其他的爷爷奶奶家外加两家婶子家,其余的人都逃出这里拔光阴(赚钱养家)去了。在这里成长过的人倒是懂得一个道理:水似乎比油还贵,不容浪费一点的,那时村庄里还有和我同样大小的娃娃玩耍,从来没有洗过澡,洗脸也是到沙沟里饮牲口的时候我们才得以在牲口的饮水槽里把脸抢在牲口喝水前抹几把。回到家里奶奶都不让我自己舀水喝,大缸我也够不着,只能奶奶给多少喝多少,从没有胀着喝过。还有吃的也格外节省,各家烙得馍馍都是用一个七八十年代手编的篮子装着挂在屋顶,我们饿的时候只能看看,却是够不着的。这个馍馍可是我童年里最可口的零食了,奶奶把刚烙出来的馍馍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篮子里再挂起来,饿的时候给奶奶说一声才会得一小块儿,即使这时候馍已经干得无法满嘴咬一口,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啃,还害怕把馍馍渣掉地上,于是直接坐在门槛上双手捧着啃,一不小心掉地上的馍馍渣都会立即捡起来把土吹掉,满足地吃掉,村庄的各家的孩子都和我一样,从来没有那个孩子把馍馍渣任意踩踏的,我们都被告知若是浪费一丁点粮食,到后世“huoda(真主)”怪罪呢!为此我们小心不已,即使那时的枣子在我们眼里多到可以随意打着玩耍,可从来都没有这么干过,只因为枣子是吃的东西。那时候我觉得村庄是有活力的,一切都是有希望的。很多搬空的院落是我们过家家的理想场所,我们玩笑地说以后把这里建的比想象中还美丽,父母也会搬来和我们住,这里会有学校,这里会有小卖部,所以每个被我们玩过的院落都认真地打扫过。

我们都搞不懂村庄的名字,倒是门前的大沙沟是我们乐此不疲的去处,早晨下去,太黑才舍得上来。我们一起玩耍的孩子励志地说,天一亮我们就从家门前沙沟这个顶头出发,天黑之前就能赶到沙沟的那头—父母所在的家。只尝试过一次,感觉走了好久就是看不到尽头,天快黑了,我们便爬上沙沟来,意外地发现原来还有那么多人的村庄,却不是父母居住的村庄,若下沙沟再往回走天快黑了,最后是这个村庄的一个人用毛驴套上架子车载着我们把我们送回去,因为他和爷爷们可认识,我们绝望的回去之后还挨了打骂,从此再就没幻想过走到沙沟的那头。但是知道有人的日子竟然比我们过的好,因为他们随处可见的便是小卖部,这让我们努力幻想外面。那时才是九十年代,但我们还是走向沙沟只能刨沙子玩,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村庄这个名字的来处。

沙沟脑子现在感觉不像当初那么俗气了,在一眼望不到人的村庄里,还能给人一种惆怅感。祖辈们起这样一个名字,正是因为脑子可是人的最高统领场所,他们是不是也曾对这个村庄有过这么悲壮的理想呢?至少这个名字给过祖辈们安慰和鼓励,才决定在这个沙沟的上头驻扎下来繁衍后代,是不是也是某个偶然的原因他们就选定这里了,方圆十里看不到人家,黄土绵延一片连着一片,雨水根本溅不到心窝里,他们决定留在这里的动力是什么?他们也曾坐在沙沟的顶头望向沙沟里。对啊,这可是个沙沟,沙漠里都能出来个绿洲呢,在这个沙沟里挖出一口冒水的井来应该不存在问题,就这样他们挖出一口记载了他们驻扎历史的井,还害怕有人不小心掉进井里去,在井口上堆了高高的一圈石头,这一口井足以提供给他们繁衍生息的希望。村庄里的井就这一口,因为井里上来的水是咸的,后来儿女多,便也有了更多靠天吃饭的本领,而且一年还是会好好下一两场雨或雪的,于是就遍布了一口一口的窖,而且不用下沙沟去担水吃了,只在家门不远处各家的窖里担水吃就可以了,这样一直延续到我们这一辈甚至是我们的后一辈。尽管吃水问题解决了,可还是都陆续离开这里,因为吃水还得靠扁担走那么一些距离去挑水,还有就是那时候都没有通电,每家用的都是煤油灯,窑洞的墙都被这煤油灯熏得焦焦的。奶奶总是害怕还浪费了煤油,没有万一的情况是不点煤油灯的,我最渴望的就是月圆之时,月亮可比煤油灯亮多了,尽管窑洞的窗口只有A4纸那么大,其余的都是用浆糊把纸糊上糊的,都让我看到因光明感到满足。一次有只蝎子叮了大腿一口疼得睡不着,奶奶才起来把煤油灯点着了一会儿,等她打死了蝎子,把我大腿上的血挤掉了些,给了我块儿干馍馍,然后继续吹了煤油灯,让我抹黑啃着干馍馍,腿疼得口里还哼唧着,双手却腾不出来摸摸伤口。等我回到母亲身边上学时,母亲每晚都看电视到很晚,这让我曾觉得那么浪费。

我回到了母亲的身边准备上学了,因为祖辈们建立的村庄很不方便,父辈们上趟学还得翻过两个山沟,才能去邻村的学校里上学,来回得四五个小时,这让奶奶们心疼不已,于是便让父辈们不去上学了,直接去清真寺里念经去,然后父辈们很多都是不识汉字的阿訇,满啦。而姑姑们现在说起来还恨得直跺脚,她们一辈子没读书造就了她们白受不少苦。

到了太爷这一辈,继续祖辈的精神,另辟新地,原来的村庄太不适合后辈们向前发展了,没有学校,最害怕的是还没有清真寺,后辈教门上若不上进,那就在顿亚上白白地活了。太爷们不知有什么能耐,竟然在杨塘这个外姓村的旁边驻扎了。我的太爷就有五个儿子,每个儿子都有一处院落,十来亩水地,还有太爷的哥哥们也给他们的儿子们一人一处院落,也十来亩水地。后来慢慢的也来了些外家姓的人,后辈们发展得好的,再次搬离了这里,这里毕竟没有那个纯粹的小村庄惹人留恋。慢慢的这个新庄子就不再与我们的太爷们扯上什么关系了。太爷们给后代们安好巢穴之后便回到了沙沟脑子,他们这一代已经都离开了,连我爷爷这一辈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们躺在沙沟的南边看着他们曾一生辛劳操持的家,等有人再回来的希望是越来越渺茫了,爷爷们除了归真的和一些动弹不了被儿女接走了的,就只剩爷爷和四爷两家了,按爷爷的话说:“哎,小一辈的都不心疼老一辈苦下的东西了,都抛弃了老祖先,各自都拔光阴去了。”是啊,有几人像你那么疼呢,年轻人老得太快了,老人走得太急了,小孩长得太猛了,以至于想不起祖先曾在这里流逝的光阴,房屋垮的垮,塌的塌,院落青苔一片一片,枣树也因终年见不到人也不好好结些圆满的枣了,后辈们甚至都不会为这专门再跑一趟了。每次假期回去,一片一片的黄褐色终于在等不来的希望里低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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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故事

文/汪惠玲

夕阳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泛起金色的光芒,河边的柳树摇曳生姿,仿佛怕辜负了的这大好的山水画,就连水中的鱼儿也赶过来凑热闹,于是我的成长从这小河边开始。我的家乡座落于牛形山脚下,弯弯曲曲的小河穿古镇而过,每年的阳春三月,杏花开的争奇斗艳,蜜蜂和蝴蝶都像赶集似的绕在杏花周围,这也引得许多游客前来踏青赏花,那时我们也学得大人的模样和小伙伴们组织一场赏花之旅。

就在和小伙伴商量出发的前几个礼拜就开始期待着今年的出行,那种激动的心情也好似杏花包含欲放,随着杏花开放的日期一天天发酵,等到出发的前几天会和小伙伴们商量好各种需要带的东西,出发时节满怀期待的心情,背着行囊,带着锅灶,找一篇水源干净,视野开阔的地方便支起锅灶,开始今年的杏花之旅,不一会儿能干的小伙们已经收拾好带来的东西开始准备今天的午饭,剩余的人也不闲着,下河摸鱼的摸鱼,捡柴的捡柴,净化水的在净化水,说到这儿不得不提及的是,我们进化水的方法用的是在河边的沙子上面挖一个小坑,不一会儿就有干净的水从沙子的缝隙中流到小坑中,或许这就跟钻木取火一个道理吧,劳动人民用自己的智慧创造最原始的方法来为自己争取一个生活的机会。时间过去一半就能闻到饭菜飘香的味道,虽然这些饭菜不是很可口,但是因为是野炊,杏花映着伙伴们的脸,笑声伴着潺潺的河水,不太美味的野餐在伙伴们的争抢下美味无比。年岁渐长,每年还是会有野炊,可能是心境的缘故,再也没有从前那种期待的心情了,但是长大的我们时常会和小伙伴们爬上牛形山顶,黄昏时刻从山脚下月牙湾的清真寺里面传来悠扬的邦克声音,在俗世中洗涤人的灵魂,提醒人们不要忘了自己的信仰。偶尔有心事了也会独自爬上山顶,在蒙蒙细雨中化解心事,也会想起关于这座山古老的传说:相传在很久以前,洮河里面有一个力大无比的大水怪,这个水怪时常祸害庄稼百姓,正当人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从天边飞来一对鸽子,一金一银,霎时间,飞沙走石,亮光刺眼,人们知道这是有神灵来庇佑他们,一时间,水怪和鸽子发生了激战,洮河里面风浪滔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鸽子和水怪大战三天三夜,可是势均力敌的双方,都因此元气大伤,无奈之下,金银鸽子合力把水怪镇压在洮河边,化作了一座大山,后来人们为了纪念金银鸽子对唐汪人们的贡献,也因这座山形状酷似一头正在喝水的牛,人们就称这座山为牛形山,后人也为纪念在恶战中牺牲的金银鸽子,在牛鼻的地方修了一座庙,时常供奉。山脚下月牙湾的清真寺,巍峨的山上是佛教寺庙,耸立的红塔寺上面的道教栈道又久负盛名,这边不仅仅是穆斯林还有非穆斯林,但是这并不影响大家和睦的生活在一起。我生在这儿,长在这儿,这儿的民族风俗习惯,一草一木无不影响着我,我爱我的家乡,更爱这里多元的文化和淳朴的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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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替

文/李兴春

人到中年,离开家乡,开始更多地思考有关生与死的事情,开始更多地思念故乡逝去的亲人朋友。最早给我刻骨铭心的死亡记忆的,是我读初中时的一个女同学。记得当年学校组织骑单车郊游,老师事前说好要男女生混搭,男生照顾女生,但我们男生骑车快,一下子都跑到前面去了,把女生们远远落下。一辆大货车就在这时碾翻了其中一个女生,她从此离开了我们。当老师在课堂上宣布了这个消息,我们所有男生都内疚不已。现在闭目回想,已经记不清这位女同学的模样。那年代正流行女歌星陈美龄的《原野牧歌》、《往日的恋情》等等,不知怎的一听到这些熟悉而优美的旋律,我就会奇怪地想起我这位女同学,使这些原本轻快的旋律在我听来也有几分忧伤,这用科学来解释也许就是“条件反射”或“记忆编码”吧?《往日的恋情》里有句歌词唱道:“做好衣裳,办好嫁妆,做个新嫁娘”,我总想我这位女同学如果活到现在,应该早已经做了新嫁娘,她的孩子也应该已经读初中了。当年的车祸并不必然就要发生在她身上,可能发生在包括我们男生在内的任何一个学生身上,但最后是她遭遇车祸死了,我想:会不会就是她代替大家死的呢?因为她,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另外一起记忆深刻的死亡事件,是我从小一起玩长大的表哥的死亡。其实他具体怎么死的我并不清楚,因为长大后我就离开老家,和他很少来往了,他死的时候大约在十七八岁阶段,从老家亲戚口中得知他是生病死亡,还说是医生配错了血型输错了血,这应该是医疗事故,但又没听说他家得到赔偿,输错血什么的也许是误传吧?表哥的音容相貌我就记得很清楚了,皮肤黑黑的,人很帅气,笑容灿烂。我从小也是体弱多病,小小年纪就常和他一起自卑加自悲,无力与命运对抗。当时还写了一首古体的五言诗纪念他,是否合辙押韵全都不管了,题为《悼表兄》:悼兄也自悲,你我两无能。十七十八岁,遽尔种病根。早苗思甘露,初蕾思甘霖。春风不为便,一去事难成。同病相怜,当年的病患并不必然就要发生在他身上,可能发生在我身上,但最后是他生病死了,我想:会不会就是他代替我死的呢?因为他,我要更好地活着。人到中年,看到的死亡渐渐多了,也就开始麻木起来,直到又听说了一个几十年老邻居的死亡消息,才小小触动了一下。这位老邻居好酒、好赌,早年家境艰难,在赌上还能有所收敛,后来女儿都大了,有了出息,嫁了好人家,经济条件好转,没有负担了,他就收不住手了,直到欠了人家几十万元赌债,还不上账,债主逼上门要债,妻子成天和他吵架。他却不慌不忙,甚至还悠然自得,说:“你放心,我有办法还账。”在一个星期天,他买上两包卤肉,提上一瓶烧酒,哼哼唱唱地来到殡仪馆外面的路边,就着两包卤肉喝完大半瓶烧酒后,用剩下的酒冲服了烈性老鼠药,倒在了路边。他临死还想得周到,自己来死在殡仪馆外面,方便就近办丧事火化,免得家人费事再把他拖来。人死账清,你还不能不说他这也是一种决绝的有勇气的死法和还账办法。他半世坎坷,接近晚年似乎要过上好日子了,他偏偏又不好好过日子,但我觉得:也许他觉得自己好日子也过了,女儿也长大成家了,他在世上活过爱过的任务算完成了,不愿再拖累妻子女儿,用这种方式死亡是最佳选择,也是他乐意的,要不,他怎么能在死之前还有心肠哼哼唱唱、吃肉喝酒呢?我没有他这种决绝和勇气,也不愿意有这种决绝和勇气,总是感到些许悲凉,为他,也好像为自己。我不沾赌,所以相信不会落到和他同样的结局,这样,我就不会像当年感觉是我的女同学和表哥代替我死一样,感觉到是他代替了我死,反过来,我应该代替他好好活。但我突然想起:其实是他代替了我没有好好活,所以,我如果在代替当年那位女同学和我表哥好好活过后,反过来,应该在将来代替他好好死。我也只有用这种方式表示我对故乡所有已逝亲人和熟人的悼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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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帽、虎头鞋

文/赵闪亮

我们的一对儿女的幼童时代是穿戴祖母缝做的虎头帽,虎头鞋蹒跚学步,慢慢长大的。她们花朵般美丽、阳光般灿烂。她们犹如虎气冲天、矫健如虎、虎虎生威的一对“虎娃仔”。她们是最幸福的“福四代”。看到她们的幸福成长。我不由的想起了我的幼童时代。我出生于上世纪的70年代初期,正是经济萧条,物质匮乏的困难时期。家庭经济紧张,没钱买穿戴的衣服;买了几尺布,全是手工缝做穿。我也是穿戴祖母给做的虎头帽、虎头鞋健健康康、茁壮成长的。祖母说那时她已60有余了。可是仍眼不花、耳不聋、背不驼。那时农村没有通电,白天下地做农活,晚上,祖母就着黑灯瞎火的煤油灯给我做虎头帽、虎头鞋。祖母给我做虎头帽、虎头鞋的材料,都是废物再利用得来的。针线筐里的碎布头布尾,祖母拾起洗净、凉干;烧锅开水搅上一锅热腾腾的杂面糊;案板上先涂上一层面糊,把碎布头放案板上抚平整;再涂上一层面糊,碎布头再放上面。连续放四五层碎布,一张平整的布衬靠就做成了。凉干,用剪刀裁剪,就可做虎头帽、虎头鞋的衬里了。祖母不舍得浪费一点材料。做帽和鞋的七彩丝线,祖母拿家里省下的俩鸡蛋或破烂物什跟乡村货郎换来的。祖母的针线筐里大小针六七根。分别纫上七彩丝线。有条不紊,整齐化一地规放着;需用哪根针线,顺手就拿起。祖母心灵手巧,她绣虎头帽、虎头鞋的虎头;绣眼睛,眼珠用黑丝线,黑里带白线,眼睛黑白分明。绣出的一双虎眼,虎虎有神,招人惹爱;虎头虎脑,让人忍俊不禁。祖母绣的是两只憨态可掬的幼崽虎的头相;祖母说虎头帽、虎头鞋不要绣凶相虎。幼崽虎不凶,才招人喜爱;娃儿们穿在脚上,戴在头上,好看,图的是个吉祥,喜气。祖母的活寓意深刻,不无道理。寒冬长夜里,祖母就着微弱的煤油灯,手冻烂了,腿脚冻麻木了,浑然不知。祖母密密针针线缝做出的虎头帽、虎头鞋栩栩如生,至臻至美,做工精细。我穿戴上祖母做的虎头帽,虎头鞋蹒跚着学步,跌倒了再爬起;深身有使不完的虎气。祖母意味深长的说回想起你幼时的玩相,俺真幸福得像喝了蜜。听了祖母这句质朴的话,我心里心酸得难受。这就是一位农村伟大的祖母对儿孙们的无私大爱的真情流露。祖母做的虎头帽虎头鞋就像一个传家“宝”。我穿戴着长大了,我的几个弟妹再接着穿戴它逐渐地长大。看到现在娃儿们头上戴的,脚上穿的各式各样的童帽、童鞋;款式新颖,颜色鲜艳。其中不泛一些“养眼”确又不经穿戴的“雷人”产品。现代化的机械流水线制造出来的产品又能经受得住时间的多久考验呢?如今93岁高龄的祖母。思维清晰。耳不聋眼不花只是背驼了,仍能穿针引线做些针线活儿呢!每年的冬天,祖母都闲不下来;乡里乡亲的村里人拿着布料央求祖母给裁剪;祖母还热心热肠地帮村里的娃儿做棉衣。到底给村里的娃儿们做了多少件棉衣、单衣;祖母亦无法说出确切的数字。祖母最大的心愿是在她有生之年再手工缝做一对虎头帽虎头鞋。留于后世。她不愿让这对纯手工的民间艺品在社会上消失;她愿后继有人来挖掘、传承它。这就是祖母最大的心愿。鹤发童颜的祖母您是我们家金不换的“宝”。我们拿什么回报您——我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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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西海固文/和平之鸽(一)童年微风挤进了隔着纱网的铝合金窗子,吹动着彩色的真丝帘子在床头轻轻的拍打着,拍醒了我还未做完的梦。准确的说那不是梦,而是一些已融化进我血液中的一段段童年的记忆:光着屁股的我揉搓着被眼屎粘起来的双眼,急促的咳了几声。抬起了那颗昨天刚被老爸用那把像极了铁梳子的大剃刀刮成的三毛发型的脑袋,望了望四周。天刚蒙蒙亮,狭小的屋子却还被乌烟罩的灰暗。从窗缝里钻进来的微风恰好拂起钉在木头窗格上的塑料,一阵浓烟乘机带着一股烧焦的牛粪味挤了出去。瞄了一眼在锅台上忙碌的母亲,灶台里燃烧的牛粪和作物秸秆发出呲呲的声响。母亲娴熟的在能躺下一个人的大案板上忙活着,时不时蹲下身用挑火棍捅捅烧完的秸秆灰。母亲像是感觉到了我已被浓烟呛醒,转过身来朝我慈祥的笑了笑。我调皮的伸了个懒腰。今天伸得太不得劲,小脚丫子不知何时被套进了不知什么时候裂开的被子洞里。其实我劲并不大,可能是因为这床被子捂在热炕上的年头太久了。我们这都是烧炕的,燃料来自苜蓿地里或荒山上扫来的干枯的杂草和秸秆,再加上和着土的晒干的牛羊粪,那简直比后来我才见过的电热毯强多了。有时候加的料太多还有可能烧焦扑在炕上的竹席,每次只要弟弟睡觉时高高的翘起屁股母亲就知道炕太烫了,赶紧吆喝我拿个锄到房背后的炕眼门里一顿乱捅便可以减少被子被熏黄的风险。弟弟也就可以安心的把屁股贴着炕了。村里有的人家还住着窑洞,我们家的窑洞现在用做了粮食房。不管是土培房还是窑洞灶台都是在里面的,必定还是被联合国粮食开发署确定为最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土地,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再建个灶房,所以整年满屋子的烟雾是很平常的事了。悄悄的把脚丫子从被子里掏了出来,看了看没被母亲发现。翻起身,将那块破洞移向了还在熟睡的弟弟。光着屁股跳下炕去,蹲在了母亲旁边的木头风箱旁使足了劲帮母亲拉箱吹火。拉的累了,也不再管母亲锅里的饭菜能不能烧熟,飞奔着跑出了屋子,身后的一股蓝烟趁势飘出了房门,飘向了远方。爬上院子里那棵已被我溜的发油光的大梨树。找个大的树杈,骑在上面望向远方那最高的山梁。裸露的山梁豪不害羞的将自己暴露在了刚探出半颗脑袋的日出之下,太阳懒洋洋的爬上了那座山头,那里的自由只属于苍鹰。一群群白鸽慢慢的从那里飞来,一只只乌鸦匆匆的从那里离去。飞过了那座山头,还是这样的一个个村子。一座座盘踞起来的黄土山梁包围着一座座宁静祥和的村落,一缕缕青烟从山腰上稀疏的人家里升起。有的在土培房墙边的烟筒上空盘旋,有的从窑洞上方的山埂上冒出。村里的宁静被这初晨的第一缕阳光射的粉碎,勤劳的土公鸡奋力的炫耀起自己的歌喉。公鸡的歌声刚落,山腰上便又传来一声声的呵牛声:喔----喔-----喔-----吁!我听出来了,那里面有父亲的声音,刚劲而有力。伴随着牛圈里小牛犊一声声的呼唤,山上的母牛用低沉的声音附和着,叫声低沉而又憨厚,低沉的像它屁股后面拖着的深深埋进黄土里的沉重的梨。我目不转睛的望着远方,侧耳细细的听着------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了母亲的呼唤声。麻溜的下了树,母亲早已把炒好的洋芋菜和馒头装进了一个桃枝编制的篮子里,叮嘱了一番叫我给父亲送去。哪管母亲都说了什么,捞起一个热腾腾的黑面馒头就往嘴里送,真的好香好香。都忘记了那可是刚出锅的,一口还没咽下去就感觉嘴皮被烫的发烧,仰着头哈着气一咬牙把它硬是给咽了下去,顿时一股暖流顺着气管往下窜,好像暖进了心窝里。母亲笑着说道:“叫你着急!赶紧给你答送去,你回来再吃,给你留着-----”。左手拎着篮子,右手边走边往嘴里送着美味,朝着太阳升起的那个山梁起程了。一路上不是上埂子就是爬小峁,时不时的就能碰到村里其他犁地的叔叔们。看着我边走边吃,他们常会笑着开起玩笑:“把你这龟子蛋,给你答还么拿去尼都叫你都吃完了”。不管他们说啥,嘴里还不停的咀嚼着,偶尔会有一阵微风佛起一些黄土乘我张嘴时钻进嘴里和馍馍混在一起。因为不是沙子,什么也感觉不到,混杂着含有部分麦麸皮的黑面嚼着更舒服了。村民们早上天没亮就赶着牛上山了,赶着太阳升高变烈时回家。一般早上都会在南湾山腰的地里犁地,下午会在西湾山腰的地里。这样不至于太热,人和牛都不会太辛苦。虽是山地梯田却不像真正的梯田那么平坦,土地也不像南方梯田那么潮湿。以前的田都是坡也算不上是田,模糊的记得曾坐着架子推车去看村里人平地。村里所有人都参加,拿着锄头慢慢的将梁挖平,再用木头推车一车车的把沟填平。这几天平你家的,过几天就换我家,就这样一块块像样的梯田救出来了。后来我上大学后村里开来了推土机,村民们掏钱把自家的地又重新平了一遍。现在已成为名副其实的梯田,只是田里的土壤还是那么干。我们这里年降雨量在~毫米之间,大都集中在6~9月,而年蒸发量却是~毫米。西海固的土地老是做赔本买卖,每年都在倒贴,最终将自己仅有的生命之水都差点蒸干。太阳慢慢的升高,我离我家的那块地也越来越近。老牛看到我接近后习惯性的停住了脚步,悠然自得的放松了下来准备休息。父亲也不再用皮鞭吓唬它,找了块平地坐下来,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开始给自己补充能量。我也不闲着,从山埂子上拔下一些野草,揭去戴在老黄牛嘴上的牛輳(铁丝编制的套在牛嘴上防止犁地时牛乱吃庄家的东西),耐心的喂给它吃。老牛满嘴泡沫的咀嚼着,看得我直咽口水。剩下的一把草丢给了它,欢快的跳进被翻起的还带有斯斯湿气的黄土地里。踩着、踏着,一块块硕大的土块被我踩的粉碎,这些大的土块随后要用桃木模将其模碎的,要不然干了以后就是硬硬的土块。很喜欢在父亲梨完地后模地时站在模上,抓住牛尾开心的吆喝。咣---咣---咣-----!清真寺的寺师傅又敲响了挂在寺门口的大铁块(邦子),那是平常用来唤乡老礼拜用的。可大清早的敲邦子做什么呢?除非-------,想到这心理一阵欢喜,这种欢喜是不能表现出来让大人知道的。父亲却放下了手中的食物,脸色顿时变了,变得无比忧伤。口中默默地念着一句阿语祈祷词,后来懂事时我才知道那句祈祷词的汉语意思是这样的:“主啊!他们是前去者,我们将是后来人。我们来自于真主,我们也将归于真主。无能为力,唯凭伟大的真主。”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又是村里的某位老人无常了。父亲赶紧唤我收拾篮子,他则卸了梨牵着牛准备回家。有人归真了,村子里的穆斯林都会停下自己的事去给丧主家帮忙。穆斯林要求速葬,一般早晨有人无常,下午就会下葬。山上的乡老都回来了,帮忙挖坟的挖坟、请阿訇的请阿訇、通知亲戚的则通过各种方式通知亲友。女人们则帮着亡人的家属忙前忙后。大人们一个个愁眉苦脸、忧伤满面,亡人的亲属更是泪流满面、面容淡黄,而我们这群天真的孩童一个个还是一如既往的开心,甚至比往常更开心。三五成群的嬉戏着、追赶者,偶尔被地上的土块摔个跟头,气愤愤的爬起来抬起脚将那土块踩个粉碎。那可怜的土块瞬间变成一堆黄土和自己的母亲融入了一起,甚至没留下任何痕迹。用力的拍去身上的黄土,一粒粒黄色的粉尘像雪花一样飘落,那么自然、那么不经意。我们怎么知道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自己也会像那位老人、像那些黄土一样会和这憨厚、纯洁的黄土地融为一体。一个个开心的笑着、闹着。我们不明白大人们此时的心情,也不知道已经有一位亲人离我们而去。我们知道的只是会有人给我们散些零钱,我们可以开心的拿着它去买好吃的;我们知道的只是在山腰上的那块公墓里会多出来一个土堆,先是纯洁的黄土,随之上面可能会长些杂草,再后来可能会和其他土堆没什么两样。没有证明里面主人身份的碑文和标志,有的只是和他人一样的堆起的黄土。也许只有这纯洁的黄土地才配收留牧民们纯洁的身体。一具善良人的身躯,一块洁白的卡番布,一方纯洁的黄土地-------(二)出山烈日炙烤着这块已被烤得发黄的黄土地,我站在那最高的山梁上依依不舍的望着山下稀稀落落的红瓦砖房。屋顶蒸腾的热浪以房体为媒介如饥似渴的吮吸着大地里的每一滴水分。新农村建设使每家每户都从窑洞住进了新房,按照要求所有房子都是同一的样式、同一种颜色的瓦片、同一种油漆粉刷的墙壁,虽看起来比较整齐,但在西海固这种偏远的山村里整齐却显得格外的另类,失去了原本该有的自然美。瘦弱的母亲还站在家门口朝我这里招手示意我赶紧走,不要错过去县城仅有的一趟大巴车。艰难的向母亲挥了挥手,肩上的背包顿时扯得我肩膀一整剧痛,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也是我以我们村第一届大学生的身份走出了生我养我的黄土地。开学前几天家里就开始忙活了,卖牛、卖羊、卖麦子给我凑够了半年的生活费,幸好学费申请到了生源地助学贷款,为此父母亲高兴了好几天。母亲把上山挖的柴胡卖掉给我置办了一身像样的行头,第一次穿那么贵的崭新的衣服,本该高兴的,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以前我都是穿旧衣服的,不过还不算最惨。最惨的是我弟弟,哥哥穿到小的不能穿了就给我,我再穿到小的不能穿了就给弟弟。一套衣服到弟弟手里已是满身的补丁。以前常会有当地政府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来些别人捐赠的旧衣服,但一般是没人穿的,老人说是汉人的衣服,再穷也不能穷骨气。一狠心转过了头,朝着远方起程了,翻过这座最高的山梁再走上约10公里就可以去坐大巴车去县城了,到了县城再想办法乘车去上大学,那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我不敢回头,我知道此时母亲一定是在望着山顶渐渐远去的儿子的背影抹眼泪,我又何尝不是呢,但我不能流泪。从未走出大山,第一次在别人的羡慕之下逃离了西海固。第一次背起这么沉重的行囊,踏着那条不知被我踏过多少次的山路出山了。心情极度沉重,我肩负着全村人的希望、怀揣着所有同龄的无缘继续学习且已娶妻生子的山里青年的梦想。背起的行囊太沉了,我虽已在路上却不知能否继续走下去----------。毅然的停下了脚步,掏出了父亲给我新买的彩色笔记本,在第一页上写下了这样几句话:童年无知少年颠,十年求学人未还。呕心沥血人憔悴,虽是男儿泪依然。但怀兴国奋斗志,不成大器不归山。走了十几年的这条山路,那天走的格外的累。通往县城的大路太远,家里没有摩托车之类的交通工具,开叔叔的拖拉机拉我一人不太划算。所以只能再次踏上那条我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在走的山路。从9岁就开始走了,那时才上一年级。太小走不了十公里的山路,因此我们这里的小孩长很大了才去读书。为了保证不迟到,一般都是天亮一个小时以前就从家里出发了。小伙伴们一起倒是不怕黑,但慢慢的陪我走路的伙伴们越来越少,最后却只留下了我独自一人踏着这条路走进大学的校园。由于是靠天吃饭,家里劳动力较少的人家就只能让孩子辍学回家干农活。庄家不种不行,虽然地很多却没收成。但为了更好的活着还得花大量劳动力把所有的地都种上,这样就可以保证家里能都丰衣足食。在别人眼里我们这里的老回回不重视教育,其实并非如此。伊斯兰的信仰从一千多年前就告诉这些人们求知从摇篮直到坟墓,但是他们不能放弃活着。我还清楚的记得哥哥为了能让我和弟弟继续学习而辍学回家的表情,我终身难忘。看着父亲买的笔记本,一幅幅求学生涯的画面清晰的从湿润的眼帘里闪过。摸黑走过的山路;点着煤油灯写过的作业;上学的路上一起追过的拖拉机;被野狗追得狼狈不堪的场景;和伙伴们放羊时偷烧别人洋芋吃的开心;初中二十几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住校的热闹;大锅饭里冒出来的未被切开的完整土豆;冬天天亮前被冻醒跑去厕所路灯下跺着脚背书的壮举;小学仅有的一本作业本,正面写语文作业,背面写数学作业的艰苦;还有那写不完的“纸”:一下课我们就疯一般的冲出教室,各自在院子里抢占一块地方。拿出自己捡来的碳棒,在干净、平滑的黄土地上画上格子,开始写字、抄书----,每人一个方格一直往后写,最终写过的字迹向长龙一样曲曲折折伸向远方。最后还会比一比谁的长龙最长。也许,我就是踏着这一条条字的长龙走出了大山。也许,我将背负着所有的艰辛和压力继续前行。别了,那写不完的“纸”;别了,那永远无法忘怀的美好记忆;别了,我的母亲;别了!生我养我的土地。终于要走出大山了,终于要逃离这里了。短暂的逃离是为了更好的回来。但我只是被幸运的微风吹起的黄土的尘埃,无论在外飘多久终究会落回这块纯洁的黄土地。

编辑:微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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