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7-1-2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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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是山魂魄,山是水精神。水是充满灵性的东西,生命最早来自水中,有了水的滋养,土地才变得格外生动鲜活。

出生的村子,位于大陆泽畔。村外曾有一条小河流过,河水曲曲折折,滋润着土地。河水泛滥,三年两淹,村外低洼处,常年积水,形成多个水坑。坑边芦苇丛生,连结成带,宽宽窄窄,环抱着村子。芦苇的里面是多半圈枣树,枣树的里面才是一户户或砖或泥、或平或瓦的房子。

(沙洺河,位于程寨村西,俗成新河,以前因为河堤几乎没树,夏季汛期一来大水,容易开口子决堤)

以前的村美,龙王似乎格外殷勤,时时光顾。雨水多,地势低洼,河水较大的年头,村外汪洋一片。为方便出入,便有了船。据说,前些年有人家里还保留着这种小船。想象一下,当年的村里人,睛空下泛舟水面,该是何等惬意。当然,更多的时候,人们还得徒步涉水。至今,村里35岁以上的男子大都能够浮水,而且许多人水性很好。一年,一名知青去挑水,不小心钢笔掉到了井里,很是痛惜。热情豪爽的村里人得知后,来到井边,一个“蒙”子扎下去,半天上来,手中握着的正是知青掉进井里的钢笔。

(村外没有苇场了,满地的油葵,同样是希望)

有水便多鱼。鲤鱼、鲫鱼、鲶鱼、鳅鱼,还有鲥鳞,是一年难得肉味的村里人,最主要的动物蛋白补充。捕鱼的方法很多,钓、网、捞,不同的鱼有不同的捕法。最绝的是老爷爷:大水过后,寻了水流,同时埋下两个网(俗称“扎流”,这项绝技估计已经失传了),第二天,一个网捞出的是鲫鱼,一个网捞出的却是另一种鱼。有一年也是大水过后,二叔拿了一只洋袜子筒出去,在一处球案大小的沟叉,半晌功夫竟捞回了多半脸盆鲥鳞。

鲥鳞个头不大,一寸来长,浑身都是肉,放在小米里熬粥,粥成,上面会有厚厚一层鱼油,香美无比。秋冬时节,下水以前喝上两碗,不会冻坏身体。

鳅鱼爱在淤泥里活动,有一股浓浓的泥腥味,村里人原是不吃的,后来水少,鱼也少,才变得稀罕起来。有一年水坑快要见底了,有人便拿了铁锨,顺着坑边清坑底的淤泥,一锨泥扔上来,就会带出一条三寸多长、黑背红肚的大泥鳅。观看和收获者一样兴奋不已。一次和小伙伴去坑边苇场割草,雨后数日,坑中仍有少量积水,坑边泥水里忽然冒了两个水泡,二弟和一个小叔叔眼尖,同时奔去,四只手两下就摸出一条小擀杖粗细的大泥鳅。路上为争泥鳅两人还打了一架。

(程寨的村外,丰收的季节如期到来)

水边多芦苇。村外的苇场上百亩,场中芦苇多,开不开花的杂草也多,虫鸣蛙鸣,时有野鸟出没。夏秋时节,蒹葭萋萋,蒹葭苍苍,游戏劳作其中,其乐悠悠。苇场里,除了割草放羊、逮蚂蚱、捉“水牛”、编玩意儿外,时常会有逮着肥硕短腿、跑不快的鹌鹑或捡回花皮鹌鹑蛋这样的意外收获。最意外的是另一次。那天还是去割草,割来的草还没苫严筐底,先是发现并逮着了一条花蛇,胆大的拎了,正准备埋进土里,虐蛇取乐。二爷爷家大我们两岁的老三忽然摆了一下手,示意我们禁声,眼睛注视了一处草丛,轻轻放下手中割草的炭铲,悄悄靠近,双手猛地按下,草丛中逮着的竟是只巴掌大小、褐色、长耳大眼的小野兔。

地下水补充及时,水脉很浅,吃水方便。村里人吃水来自村边几口水井。水井由人工挖成,一般八九米深,条石铺砌井口,井壁由砖块垒就,上面布满绿苔。据考证,“邢”字就是由“井”字演化来的,古代“邢”、“井”通用,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古代邢台人善于凿井。我想,古代邢台人善于凿井,恐怕也是得益于以前水脉较浅、地下水又比较丰富的缘故吧。

井上先前并未准备三角和辘轳这些专用工具,汲水一般是用井绳或“担长”(扁担)钩住木制或铁制的水桶,放到井时里摆两下,水灌到桶里,提上来即可。后来水位下降,井上才安了辘轳和架子。井绳是当时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汲水工具,一般二指粗细,盘起来很象是蛇,所以才会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样的俗语。

(辘轳,窠篓,在没有机井时,大田望天收,菜地就用这个浇)

听年纪稍大的村里人说,水脉浅的时候,村人去地里干活一般都不带水。地里劳作渴了,拿铁锨挖一两锨深的坑,水就会渗出来,取高粱叶和杆儿,随手编一个盛水的东西,舀来就可以解渴。小时候去二姨家,表姐洗衣服,水是直接用脸盆从井里舀上来的。直到二十年前,村外大坑的坑底,挖不到一人深,就会渗出水来。

雨水勤,地一般不用常浇。萝卜、白菜、根达、芥菜,还有茎白则不然,需时常浇水的是这些青菜。种菜的地方一般在枣树行(林)子里,叫菜园子,所以浇菜、浇地干脆都叫浇园。水浅井多,地浇起来也方便。“任县南和不怕旱,旱了就把辘轳搬”说的就是这个。辘轳是一种木制的、安有摇柄的定滑轮,和三角的、缂篓一样,是浇园的专用工具。摇辘轳浇园是村里庄稼人最显潇洒、露利落的农活。记得还是刚上小学的时候,每逢星期天,父亲就会搬了三角、辘轳,拿了缂篓,带上我,去村西浇园。到了井边,父亲先将三角架支在井上,三角的横向有个轴,将辘轳安在轴上,辘身缠上井绳,将井绳一端牢牢系在辘轳上,另一端系住藤编或铁制的缂篓,松开辘轳上的摇把,一手轻扶辘身,缂篓在自重作用下,快速奔向井底,井绳牵着辘轳飞快转动,样子很是好看。缂篓落到水面后,晃两下井绳,灌满缂篓后,开始摇辘轳,辘轳转动,井绳一圈圈缠满辘身,清凉的井水便被缂篓盛着,从长满绿苔的水井提到地面,倒在水槽里,开始顺着垟沟欢快地奔跑起来。坐在落满枣花的田埂上,望着远处苍翠的芦苇,吃着干奶奶硬塞在兜里的胡萝卜干和大枣,惬意如同垟沟里的井水,水流进泥土,也滋润了心田。

近三十年来,上游修水库,中下游河道改直,地上水留不住,气候开始干旱,河水多年难得一见。人口增长,工农业用水激增,地下水位越来越深,老井干涸,机井越打越深,村周的水坑和苇场内外围侵,萎缩渐无。当年的湿地景象已荡然无存。哎……听说国家有改善生态、恢复华北湿地的计划,不知大陆泽是否已列入其中,往日水多景美的老家湿地还能恢复吗?

(也许有一天,这样的景色又会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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