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那片沙枣林 王亮 我的家乡在瓜州,南临祁连山脉,北靠马鬃山,东西两边是两条又宽又大的河床,河滩不远处有一片树林。小时候,每到夏季,总是爱和小伙伴一起吆喝着一群羊去河滩放羊。羊儿在宽宽大大的河滩上悠闲地吃草,我们几个在树林里嬉戏玩耍。林儿很大啥树都有,我就很纳闷,为何偏偏要叫沙枣树林呢?我问大人,大人告诉我,他们小时候就这样叫,传下来的。传下来的?那为何不叫杨树林,柳树林?何况每天都有杜鹃、麻雀、“咕咕”……反正一大群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鸟娃子飞进去飞出来,叽叽喳喳的。再说了,那林子里还有许多墩长得直直密密,直刮人的芨芨草呢。我很想到树林中间看看,可大人说里面有“灾怕”,“灾怕”是啥?大人说“灾怕”就是“灾怕”么,小小的球娃把羊放好就行了,管球那么多做啥?大人的一番呵斥,我的念头自然不了了之,但还是掩不住的好奇,心想鸟娃子也是生命,为何飞进飞出,都好好的,人咋就不行了呢? 到我背起书包走进学堂后才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灾怕”这个物什。大人所说的,都是为了吓吓我们这些尕娃,免得整天调皮乱跑,惹是非生事端。后来我们就搬到新的居民点去住,离得远了,也就再没有去过沙枣树林。 新的居民点,南北走向,脸对着脸,修上两排房,木头门向东向西开,单扇的也有,双扇的也有,有的刷上一层漆,有的干脆就是天然的木色。房檐顶上嵌着两层砖,墙壁一律儿刷成白色,从墙跟往上到一米高处,用水泥抹成面子,在上面画上一些醒目但不花艳的图案。我问大人这是为啥,大人说好看,防潮防碱。原来,我们家乡天气多旱,但总也有下雨的时候。有一年那毛毛细雨就扬扬洒洒下了一周多呢。这儿的土多碱性,爱返潮回碱,时间长了墙泥就变松软了,就成片成片往下掉,捏上去还有沙拉沙拉的声音。再加上风大,风蚀也严重,墙面很容易受损。用水泥抹上面子,一是为了美观,二是为了减少墙面受损程度。没想到,就抹墙这样简单的事,还包含着这么多的学问呢。门前左右的两个池子,叫花池却不种花,都种上菜,不仅够自家吃,还能卖几个小钱贴补家用,谁家日子都过得艰难。门前的马路,一到冬天就是我们嬉戏玩耍的地方,雪一下,两根木头一块木板钉在一起,拴上一根绳,一个人坐在上面,其余的人用绳子拉,从街的南头一直拉到街的北头,玩得不亦乐乎。 随着经济的发展,居民点也不断地改头换面。远远望去,显得尤为咋眼。家门前用水泥打成的地坪,都用钢钎撬去,铺上了彩砖。墙壁也贴上瓷砖,线条优美,光亮干净。木头门也都换成双扇的铁门,四轮车都能开进去,前后的庭院也全都打成水泥地坪,不仅显得干净,农忙时节晒麦子晒苞谷更是方便。门前的花池,也不再种菜,而是种花,并栽上果树,夏天纳凉,秋天吃果子。铁门两边砌上砖柱,外面再用水泥打光,粘上有字的瓷砖,什么“春光高照文明院,富水长流幸福家”类似的话还有很多很多,寄托着农民对过上好日子的欣喜和对过小康生活的期盼。 随着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号角的吹响,栋栋居民住宅楼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工程建设搞得热热闹闹,乡村城镇化速度加快,农民又喜迁新居,新居里数字电视、节能冰箱,甚至还有变频空调,各种家电一应俱全。当年的马路也换成油光发亮的宽阔柏油路,路旁还架上太阳能路灯。家家户户将花池的果树挖去,把花池改造成树穴,栽上观赏树。从南头到北头,树栽得一溜儿的齐。变化最大的是又在居民点的中间修上戏台、文体广场、装上了健身器械,还有农家书屋,文化长廊。一到傍晚,看书看报的,健身的,散步的,乘凉的,老老少少,三三两两。小伙们打打篮球,姑娘们跳跳舞唱唱歌,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日子是越过越喜人了。夜晚,走在林径小路,微风习习,路灯静谧,点点灯光汇聚,远远望去如长龙匍匐,蜿蜒至远处,万家灯火,呈现一片祥和的景象。 河滩里果蔬基地、生态示范园,一块接着一块,戈壁上座座风车伫立,每当我坐火车去瓜州上学时,沿途的风车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尤其是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呈现出的是一种安谧和谐,更展现的是一种欣欣向荣的景象。 咦,那片儿时玩耍过的沙枣树林呢?周围早已是档档条田,条条防风林带,鱼塘果园镶嵌其中,似戈壁明珠。这片树林也被围栏围了起来,成了天然林保护区。是啊,沙枣树林见证了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是家乡旧貌的结束,又是家乡新颜的开始。它会永远定格在我脑海里,成为我儿时快乐的记忆,成为家乡时代变化的缩影。现在我才知道,为啥要叫沙枣林,因为它是家乡人们精神的伟大写真。 作者简介:王亮,在读大学生。热爱文学创作,在《北方作家》、《酒泉日报》、《瓜州一中校报》发表文学作品。现为瓜州县文联作家协会会员。 小儿白癜风有什么症状北京治疗白癜风皮肤病医院 |